玩了一阵未见输赢,积分也攒够给公关交代的数额,便去账房取出五十万筹码备用。
此时尚早,我索性坐在荷官台边闲聊。
近七十万的筹码随意堆在台面上,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荷官半开玩笑地说:
在这儿没人看你长相穿着,只认这些塑料片。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点筹码,它们从不说谎。
说话间又遇见晨晨,她神色匆匆地又从我这儿取走五万筹码——
这已是第二次,她眼底的血丝暗示着不太妙的战况。
电话铃声突然打破喧嚣。
班长顺利带进红牛,让我去大堂交接。递上五百(或是一千?记忆已然模糊)
小费时,对方笑眼弯弯:
谢谢老板,祝多赢啊!这一个多月的浸淫,早已让我摸透这里的小费文化——
葡萄牙殖民留下的传统,如今成了赌场生态的润滑剂。
抱着整箱红牛来到VIp大堂等候,真皮沙发将身体温柔包裹。
六点半,大哥的信息如约而至。
透过落地窗看见美高梅礼宾车缓缓停驻,大哥带着两位陌生面孔走下。
前台办理房卡时,VIp区侍者端来的依云矿泉水与普通大堂的廉价纸杯形成鲜明对比。
当我正要搬起红牛时,大哥轻笑:
行李生会处理。——
又一个未曾见识的服务细节。
套房电梯直达高层,推开门那刻,我们三个刘姥姥瞬间失了体面。
180度海景落地窗将澳门夜景尽收眼底,宝格丽洗漱用品在浴室闪着矜持的光。
当行李生将红牛整齐码进冰箱时,大哥弹了弹烟灰:
笑,有筹码吗?
我奉上全部六十几万,他随手抽走五十万。
点餐环节更显窘迫。
面对天书般的菜单,我们面面相觑。直到大哥点出帝王蟹、老鼠斑,
后面跟着的四个配菜才让我们松了口气。
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时,大哥签单的姿势熟练得令人心惊。
酒足饭饱,电梯下行。
水晶吊灯在我们头顶摇晃,像极了命运悬而未决的骰子。
我们从黑卡房那个门进去,这场仗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