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刚把继承权声明锁进抽屉,门口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沈万山又回来了,头发乱糟糟的,衬衫扣子崩开两颗,眼里满是血丝,像疯了一样冲进客厅。
“你怎么又回来了?”老管家赶紧拦在他面前,却被他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到墙角。
沈万山直奔沈知意,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纸:“审计组的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把证据交给警察!沈知意,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陆衍立刻挡在沈知意身前,眼神冷得能结冰:“你想干什么?再闹下去,只会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我都要坐牢了,还怕什么!”沈万山突然瞥见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猛地抄起来,高高举起,“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惹急了我,谁都别想活!”
他说着,就朝着沈知意的方向砸过去!
沈知意吓得瞳孔一缩,脑子一片空白,连躲都忘了。
就在烟灰缸要砸到她的瞬间,陆衍快得像一道风,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带!
“小心!”
沈知意跌进他怀里,额头撞在他的胸口,下一秒就听见“哐当”一声脆响——烟灰缸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瓷片溅到陆衍的手背,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陆衍根本没管手背上的伤,只是紧紧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把她裹在自己怀里,像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沉稳得让人安心。
沈知意埋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他的心跳——“咚、咚、咚”,沉稳有力,一下下撞在她的耳朵上,像鼓点,却比任何鼓点都让人踏实。
周围的声音好像突然消失了。
沈万山的嘶吼声、老管家的惊呼声、瓷片落地的余响,全都听不见了。
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陆衍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裹着她,让她瞬间忘了害怕。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衬衫,指尖能摸到他后背紧实的肌肉,还有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线条。
“沈万山,你够了!”陆衍的声音冷得像冰,抱着沈知意的手却没松,“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不介意先制服你。”
沈万山看着地上的碎烟灰缸,又看看陆衍护着沈知意的样子,眼里的疯狂慢慢退去,只剩下绝望。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都完了……”
老管家赶紧爬起来,走到沈知意身边,声音还在发颤:“知意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沈知意这才慢慢从陆衍怀里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却摇了摇头:“我没事,王伯,你别担心。”
她的目光落在陆衍手背上的血痕上,心一下子揪紧了:“你的手!流血了!”
陆衍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擦了擦:“小伤,没事。”
“怎么能是小伤!”沈知意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都流血了,得赶紧消毒包扎,不然会感染的。”
她拉着他往书房走,脚步还带着点虚浮,却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再受伤。
陆衍任由她拉着,看着她紧张的侧脸,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刚才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哪怕自己被砸到,也不能让她有危险。
“你刚才怎么那么傻?”沈知意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纱布,一边帮他消毒,一边小声抱怨,“他拿着烟灰缸砸过来,你不会先躲吗?万一砸到你怎么办?”
“我躲了,你怎么办?”陆衍看着她,眼神温柔,“我不能让你受伤。”
沈知意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眼眶更红了:“可是我也不想你受伤啊……”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指尖轻轻碰过他的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以后不许这样了,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先顾着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