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阁的“混沌全席”庆功宴热闹了好几天才慢慢消停。各派宾客吃饱喝足,揣着林长老特制的“伴手礼”(各种功效诡异的混沌零食低配版),心满意足又心怀敬畏地打道回府了。丹鼎阁山门总算清静下来,只剩下自家弟子忙着收拾“残局”——主要是清理那些因为吃了“特效灵食”而当场突破、搞得灵气暴动留下的坑洼,以及处理喝多了“忘忧混沌酿”抱着柱子表白或者要跟灵兽拜把子的同门……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充满快活的空气。
林越作为主角,被灌得最多,虽然元婴之躯不至于醉倒,但也有点晕乎乎。他溜达到后山悬崖边,吹着凉风,看着脚下云海翻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高兴是高兴,宗门强大了,自己也有面子。但不知为啥,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好像这热闹是别人的,自己只是个站在台子上表演切菜的厨子。
“咋了,小子?功成名就,开始伤春悲秋了?”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不用看,肯定是饕餮真人,他手里果然又拿着个不知道啥妖兽的烤腿。
“前辈,您说,咱们修行,打生打死的,到底图个啥?”林越难得没嬉皮笑脸,望着云海,轻声问,“就为了站得更高,活得更久,然后被更厉害的人惦记,接着打生打死?”
饕餮真人啃了口肉,含糊道:“屁话!修行不图活得爽,图啥?图天天啃辟谷丹当苦行僧啊?老子修行,就图个吃遍天下美味,看遍世间热闹!谁不让老子痛快,老子就把他炖了当配菜!简单得很!”
林越一愣,随即失笑。也是,自己想那么多干嘛?混沌之道,本就随心所欲。他林越修行,不也就是图个逍遥自在,保护想保护的人,顺便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和研究癖吗?至于路上的绊脚石,踢开就是了!踢不动的……就想办法炼化了它!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通透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元婴都凝实了一丝,对混沌之道的理解似乎又深了一点点。果然,道心通达最重要!
“多谢前辈点醒!”林越对饕餮真人拱拱手,心情大好,“走,我那儿还藏了几坛用轮回草根须泡的‘忆苦思甜酒’,咱爷俩整点?”
“哟呵!有好货不早说!”饕餮真人眼睛一亮,拉着林越就要往回走。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丹鼎阁上方的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一道横贯天际的巨大空间裂缝,狰狞地出现!裂缝后方,不是璀璨星空,而是一片深邃、混乱、散发着令人心悸毁灭气息的虚空!
轰隆隆!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从裂缝中倾泻而下!整个丹鼎阁山脉剧烈震动!刚刚修复不久的护山大阵光芒狂闪,发出刺耳的哀鸣,瞬间布满了裂纹!
所有弟子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修为低的直接昏死过去,金丹以上的也是口喷鲜血,瘫软在地!药尘子、木炎等元婴长老齐齐色变,拼尽全力支撑,却如同螳臂当车!
“敌袭——!远超化神!”药尘子嘶声怒吼,眼中满是绝望!这威压,比上次那个上界巡天使者,强了何止十倍!
林越和饕餮真人也瞬间脸色大变!这股气息……充满了暴虐、毁灭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绝非善类!
“妈的!是哪个不开眼的玩意儿,敢打扰老子喝酒?!”饕餮真人一把扔掉烤腿,身上懒散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吞天食地的恐怖凶威!他身形暴涨,化作一道流光冲向高空!
林越眼神冰冷,怒火瞬间点燃!刚过两天安生日子,又来砸场子?还专挑庆功宴后大家最松懈的时候?他妈的!
“寂空步!”林越身形模糊,下一刻已出现在护山大阵核心,混沌之气疯狂注入,勉强稳住即将崩溃的大阵!同时厉声大喝:“所有弟子,结周天星斗阵自保!元婴长老,随我迎敌!”
嗡!
裂缝中,一只覆盖着漆黑鳞片、大如山岳的巨爪,缓缓探出!巨爪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一股蛮荒、暴戾的气息,席卷天地!
“蝼蚁……交出……混沌道体……和……那件东西……”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无数灵魂在哀嚎的声音,从裂缝后传来,充满了贪婪和杀意!
目标是林越!还有“斩空”碎片!
“交你大爷!”林越彻底怒了!一而再,再而三,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他心念一动,丹田内“斩空”碎片发出嗡鸣,一股锐利无匹的意蕴冲天而起!
“前辈!联手!干他娘的!”林越对空中的饕餮真人大吼。
“还用你说!”饕餮真人现出部分本体,一张巨口仿佛能吞噬星辰,朝着那巨爪咬去!“吞天食地!”
“吼!”巨爪主人似乎被激怒,爪风凌厉拍下!与饕餮真人的吞噬之力撞在一起!
轰!!!
天空炸开一团毁灭性能量风暴!饕餮真人闷哼一声,倒飞而出,嘴角溢出一丝金色血液!显然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