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老耿带着详尽的情报返回。
“司令员,摸清楚了,阳泉守军大概一个加强大队,重点守仓库和车站,军马场在城西,有差不多两百匹马和几十辆大车,仓库里堆得满满当当,我看到有棉衣包,弹药箱堆成了山,鬼子炮兵阵地有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还有几门山炮,防守不算特别严,尤其是后半夜,”
“好,”张百川盯着地图:“就打后半夜,主力从东面佯攻,吸引鬼子注意力,老耿,你带突击队,从西面城墙死角摸进去,优先控制军马场和马车,然后打开西门,运输队跟着你们进去,直接抢运,”
子夜时分,部队悄然运动到位。民兵运输队跟在后面,紧张又期待。
“砰,砰,砰,”东面突然枪声大作,杀声震天,主力部队发起了猛烈佯攻,城内的鬼子果然被吸引,大量兵力涌向东城。
“就是现在,上,”西城外,老耿一挥手,之前到城内的突击队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哨兵,攀上城墙,打开西门,所有突击集团攻入城内:“快,运输队,跟紧我,去军马场,”老耿低吼。
大队民兵和战士涌入城中,直扑军马场,那里的少量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解决。战士们迅速套车牵马。
“一队去仓库,二队去炮兵阵地,快,快,”随队指挥的干部们大声喊着。
仓库被打开,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物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的娘啊…这么多白面…”
“快搬,棉衣,全是新棉衣,”
“子弹,整箱的子弹,”
战士们和民兵们疯狂地搬运着。大车被装满,骡马驮着重物,甚至很多人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上粮食弹药扛在肩上。
炮兵阵地上,几个原东北军的炮兵战士看到那几门擦拭得油光锃亮的山炮,眼睛都直了。
“快,卸掉撞针,找马拉上,”
“这门太重了,多套几匹马,”
“绳子,快拿绳子来,”
城内枪声越来越激烈,东面佯攻部队压力巨大,但死战不退。
“顶住,给运输队争取时间,”老徐嗓子都喊哑了。
张百川在城外指挥部,不断听着汇报,手心全是汗。
“报告,粮食棉衣正在抢运,”
“报告,弹药库搬空了,”
“报告,缴获两门山炮,正在拖拽,速度很慢,”
“报告,鬼子好像反应过来了,正在分兵向西城压过来,”
“告诉老耿,再坚持十分钟,十分钟后,必须撤,”张百川对着电话吼道:“命令孙团长,骑兵出击,冲击西城外围,接应部队撤退,”
十分钟,当最后一批运输队拖着沉重的物资,护着那两门宝贵的山炮冲出西门时,鬼子已经冲到了街口。
“爆破组,断后,”老耿声嘶力竭地喊着,几声巨大的爆炸暂时阻断了追兵,部队和运输队汇合了城外接应的骑兵,沿着预定路线,带着浩荡荡的物资车队,迅速撤离。
阳泉城内,火光冲天,一片狼藉,守备鬼子看着几乎被搬空的仓库和丢失的火炮,目瞪口呆。
太原第一军司令部,香月清司看着阳泉送来的损失清单,手抖得拿不住。仓库近乎搬空,物资为八路军及大量民夫协同运走…
“八…嘎…,,,”香月清司猛地将报告撕得粉碎,暴怒的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他不仅没能震慑住对方,反而被对方以牙还牙,还付出了如此惨重的物资损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晋西北的山路上,一支满载而归的队伍正蜿蜒前行,战士们虽然疲惫,却脸上带着兴奋,民兵和百姓们看着车上的粮食棉衣,充满了希望。
张百川走在队伍旁,看着这一切,脸上也露出了喜悦。但他知道,香月清司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而且必然是前所未有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