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厉血也没料到王刚如此决绝。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王刚半边肩膀瞬间塌陷，口中鲜血狂喷。
而他的拳头，也擦着厉血的心脏而过，在其肋下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蕴含的血煞之气疯狂侵蚀着厉血的生机。
厉血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肋下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对手的动容。
如此悍不畏死，确实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实力的差距并非勇气可以完全弥补。
厉血不再给王刚任何机会，身形如电，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蕴含着接近玄仙的恐怖力量。
王刚拼死抵挡，但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背后的虚影开始剧烈晃动，变得明灭不定。
终于，在硬接了厉血一记重若山岳的劈掌后，王刚再也支撑不住，护体仙光彻底破碎，胸口凹陷下去，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冰面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困难。
那双锐利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光。
厉血站在王刚不远处：
“王刚，你若再潜心修炼数年，将根基打磨得更加圆满，今日之战，胜负犹未可知。可惜...”
他摇了摇头，收敛了周身澎湃的气息，透支秘法的副作用开始显现，让他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他不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王刚，转头对身后的玄夜精锐吩咐道：
“留他一条命。此人乃是镇北王麾下之人，是条硬汉子，带回去后，我要亲自拿他在阵前祭旗，以振我军威！”
“是！”
几名玄夜精锐立刻领命。
厉血吩咐完后，不再耽搁，身形再次化作一道血色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冰原泰坦离去的方向追去。
倒在地上的王刚，眼睁睁看着厉血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我还不能死...我还要保护小姐...我还要报答王爷的知遇救命之恩...”
就在恍惚间，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了一道身影，以及他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语：
“等你垂垂老矣，看着寿元一点点耗尽，或者身受道伤痛苦不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什么代价、什么自由，你还会在乎吗？”
“代价就是，成为我的随从……”
王刚发现，苏墨说得对。
在绝对的死亡面前，任何代价，只要能换来一线生机，都显得无足轻重。
“不灭道体...不死不灭...”
他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气力，将一股微弱的仙元渡入了腰间一枚玉佩之中。
这玉佩是一件能够短暂容纳活物的空间仙器，内部空间不大，通常是用来紧急运送重伤员的。
此刻，那具苏墨那具化身就存放在其中。
嗡！
玉佩微光一闪，那具眼神空洞的化身，瞬间出现在了王刚身旁的冰面上。
“前辈...我就信你一次...”
“千万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