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让你难以睁眼。手腕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紧握着,迫使你踉跄前行。
无数细碎的低语萦绕在耳际,如同梦呓:
“我想回家。”
“塞里欧斯是混蛋……”
“雷震和雷霆也都是混蛋……”
“创世神是混蛋……全都是混蛋……”
……
纷杂的哀声与怨语层层叠叠。
你猛地止住脚步,用力甩开了那只石壁构成的手。
“够了!把我拉进来,到底想做什么?”
你掌心运起元力,却在下一刻感知到力量如被封印般骤然沉寂!
石壁少女停步,转向你。
那张灰暗、布满狰狞裂痕的脸孔缓缓凑近。
就在你意图反击的瞬间,她再次攥紧你的手腕——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石质外壳如旧书页般簌簌剥落,逐渐显露一张你再熟悉不过、戴着面具的脸。
“怎么,不认识我了?”c低笑一声,指尖轻点你的额头。
你反应过来,一拳击向他胸口:“当然认得……正好,我们该算算账了!”
c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后退两步揉了揉伤处:“你真下死手啊……”
你接连出手,他却毫不闪避,任由你发泄。直至你喘着气停手,他才轻声问:“……还生气?”
“嗯。”你瞪着他,那些被隐瞒的旧事依然令你耿耿于怀。
c抬手揉了揉你的头发,声音缓了下来:“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那么多事。但神使会窥看你的记忆,很多真相……我不得不藏。”
你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怎么认识肖纳尔的?”
c明显一怔,随即失笑:“……你这语气,像吃醋似的。”他顿了顿,“我很早之前就来到你的世界了,那时阿兹特星尚未衰亡……我是在那认识他的。”
你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缠。
你知道他是你——平行时空中的另一个自己。对于“自己”,你终究难以真正怀疑。
至少现在,你们仍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卡bug喽~”
“……”
“哈哈哈,不闹了。这个副本是创世神在世时建造的……大伯也参与过哦。”
“大伯?”
“对。那届凹凸大赛……你应该听过‘塞西莉亚’这个名字吧?”
你下意识抚上胸口——那里涌动着的创世神力,一切的根源。
想到大伯,你心口有些发闷。
c一看你的表情就明白了,“大伯一直都在……”
“我知道,‘只要你记得,他就从未真正离开’。”你低声叹了口气。
大伯的离去,是扎在每个人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从未被拔除。
c却轻轻敲了下你的额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真的还在。”
他从衣袋中取出一枚元力核心,那其中流转的能量,你再熟悉不过的……和大伯同源。
“就在这。”
你整个人愣在原地:“……什么?”
“可大伯的元力核心不是已经……”
“因为我无所不能啊~”c轻笑着将核心收回,眉眼弯弯,“放心,只要计划顺利,复活大伯并不是梦。”
你看着他,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c顿时慌了神:“别,别哭啊……我知道你激动,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没有说一句话。
他拔掉了你从十四岁疼到十八岁的那根刺。轻松得像是顺手泡了杯咖啡,里面却装着你四年的时光与他那些数不尽道不明的一次次轮回。
旧伤愈合的瞬间,你感到一种滚烫的充盈——那不是血,是终于可以流出来的眼泪。
你和他——或者说,你们——一路走到今天,所有吃过的苦、咽下的痛,似乎在这一刻都化作泪水,无声涌出。
“……谢谢。”你抬手擦着眼角。
c轻笑一声,伸手用指腹轻轻抹去你脸上残留的泪痕。
“要说谢谢的是我。”他声音忽然放得很轻,“谢谢你……那时候看到了我。”
你有些茫然:“……?”
“……果然不记得了啊,小没良心的。”c笑着弹了下你的额头,却没舍得用力。
你揉了揉被他弹过的地方,声音还带着哭腔:“……就算有‘创世侵染’加持,要想推翻神使……也还是以卵击石吧。光靠我,远远不够。”
“所以我才来了。”c轻轻拍了拍你的肩,“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你挥开他的手:“少来这套。我失败了,你大不了再去下一个世界,不是吗?”
“……是。”他笑了笑,笑意中渗着苦涩,“好了,时间不多,游戏还得继续。”
你还未回应,c忽然将他的面具覆于你脸上,同时用手遮住你的双眼。
“……你就这么见不得人?”你蹙眉问道,面具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是啊,怕你一见就误终身,爱上我了呢。”他掌心微微施力,声音低了几分,“……在游戏结束前,放手去玩吧。一切有我。”
“你除了坑我还会什么……”
c轻笑一声,代替原先的石壁少女牵起你的手向前引路:
“我会的可多了~”
“……自恋狂。”
……
与此同时,石壁之外。
阿奇尔半蹲着,与躲在雷狮腿后的你对视。你小手紧紧攥着雷狮的裤腿,只探出半张小脸,眼神里写满了警惕与生疏——这副全然依赖雷狮的模样,与阿奇尔所熟悉的那个你截然不同。
阿奇尔放轻声音,试图解释:“我真的不是坏人……真的!他才是——”他话未说完,就被你急急打断。
“哥哥才不是!”你鼓起脸颊,声音虽稚气却异常坚决,“你不准说哥哥!”
雷狮显然很享受你此刻的全然信任,他并未出声,嘴角却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卡米尔仍在全神贯注地分析石壁上的纹路,而紫堂幻则站在一旁,有些无措地看着备受打击的阿奇尔。
帕洛斯笑着凑近几步,变戏法似的从指间翻出一颗橙色糖果,正是你之前给他的那颗。
“喏,想吃糖吗~?”他嗓音温和,笑容极具欺骗性。
你看着那颗糖,又看看他“和善”的笑容,犹豫着伸出小手。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糖纸的刹那,帕洛斯手腕一翻,轻巧地将糖果收了回去。
“诶呀~骗你的~”他轻笑出声,又顺势想捏捏你的脸,却被你敏捷地缩回雷狮身后躲开了。
他似乎觉得更有趣了,再次将糖果递到你面前,语气放缓:“这次不骗你了,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你迟疑地望着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尚带他掌心温度的糖果,声音细若蚊蚋:“……好。”
帕洛斯的手悬在半空,微微一顿。他凝视着你的眼睛,那里面清澈的倒影让他有片刻失神。这次,他非但没有收回,反而试探性地、更近地朝你靠近了几分。
阿奇尔在一旁恍然大悟,立刻掏出终端飞速下单。
不过片刻,几只裁判球便叮叮当当地传送来一大堆零食和玩具。
然而,你的目光却完全被那些圆滚滚的裁判球本身吸引了过去。
你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其中一只。被盯住的裁判球紧张地后退:“这位选手……请、请不要这样……”
话未说完,你已扑上前一把将它抱住——那球体几乎有你大半个人高,但你死活不松手,任它如何扑腾也无济于事。
“哥哥,”你回头望向雷狮,眼里满是期待,“我喜欢它!我们可以带走它吗?”
阿奇尔见状连忙凑近:“你喜欢这个?我也可以送你——”
你立刻扭过头,把脸埋进裁判球冰凉的壳子上:“我不要和你玩……”
阿奇尔仿佛瞬间石化,默默退到墙角,整个人都黯淡了几分。
你看着他失落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挪了过去,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多大了还哭鼻子,”你小声嘟囔,一副小大人的口气,“我都不哭了。”
你在睡裙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郑重地掏出一颗自己珍藏的糖果,递到他面前。
“糖给你。我们和好。”
……
……
直播间的弹幕依旧飞速滚动:
【啊啊啊小时候的碎碎冰好软!想rua!但雷狮的眼神好可怕!!】
【阿奇尔:试图投喂→惨遭拒绝→被小孩发糖安慰哈哈哈哈】
【帕洛斯骗小孩技术一流】
【只有我在担心被拖进壁画里那个大的吗??这副本怎么回事啊!】
【+1,刚切到迷宫那边,嘉德罗斯都快把场地拆完了也没找着路】
【隔壁还在兢兢业业走迷宫,笑死,根本不知道外面剧情已经快进到养娃了】
【话说回来,这壁画到底是什么机制啊??为什么能掏出一个幼年版??】
【迷宫里的各位:打生打死。壁画外的各位:开始带娃。】
【雷狮你今天笑得比我一年看的都多】
【小声:没人觉得公主看壁画的眼神有点东西吗……?】
【所以现在到底哪个布莱尔才是真的??】
【看雷狮的反应,都是真的吧!(胡乱分析)】
【不是,就没人管管被壁画吞掉的那个大的了吗??这游戏怎么看都很诡异啊!!】
【+1但幼年版实在太香了呜呜呜(让我先prprpr(被电焦】
【警告!直播间严禁变态发言,Ltp统统叉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