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符文圣裁下(1 / 2)

坚固的合金墙壁被融化出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橘红色熔液的孔洞!

你被狂暴的能量冲击推得连连后退,死死抓住一根金属立柱才勉强站稳。刺眼的光芒让你几乎睁不开眼。

光芒稍敛,犬牙悬浮在实验室中央。他的一条手臂已经完全异化,变成了一个巨大、狰狞、流淌着暗金色能量的炮口!

他的身体表面布满裂痕般的金光,眼中只剩下纯粹的疯狂和力量带来的膨胀感。

“哈哈哈哈!雷狮!”犬牙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充满了癫狂,“被人抢走猎物的感觉如何?!!”

他瞬间移动到雷狮面前,异化的炮口对准雷狮的头颅,炮管内凝聚起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犬牙狂笑,“只要得到这股力量,就再也不用畏惧任何势力!什么狗屁神使!什么宇宙法则!都将匍匐在我脚下!”

雷狮站在原地,黑发被能量激荡的狂风吹拂,紫色的眼瞳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疯狂的人形兵器,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

“可笑。”

“你说什么?!”犬牙的咆哮几乎要震碎玻璃。

“没有谁,”雷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能量场的嗡鸣,带着穿透灵魂的桀骜,“能让我臣服。”

滋啦——!

狂暴的蓝色雷电毫无征兆地从雷狮周身爆发!如同无数狂舞的电蛇,瞬间充斥了半个实验室!

湛蓝的电光与犬牙身上暴戾的金红色光芒分庭抗礼,两股恐怖的能量相互挤压、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实验室的金属地面和墙壁都在剧烈震颤!

你看着那凝聚在炮口、即将喷发的毁灭性能量,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雷狮,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向侧面拉开!

雷狮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滞。

轰——!!!

暗红色的毁灭光束擦着雷狮的衣角激射而出!

光束所过之处,刚刚恢复能量涌进来的新一批守卫机器人、以及更远处厚重的合金墙壁,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流淌熔融金属的恐怖孔洞,直通运输舰冰冷的宇宙外壁……

刺骨的真空寒风裹挟着金属碎屑,如同冰刀般瞬间倒灌进来,抽打在脸上!

你的手死死地攥着雷狮的手腕。力道之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自己的骨头嵌入他的血肉。

这不是搀扶,更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蛮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真空冻结、拉长。

触感是如此清晰——

他皮肤下搏动的血管,坚硬腕骨的轮廓,还有那层紧裹着力量的,温热的皮肉。

一股熟悉的、带着微弱臭氧味的、独属于他元力的气息,混合着他本身如同冬日旷野般凛冽的气息,毫无防备地,强势地涌入你的鼻腔。

你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太近了。

近得能看清他黑色额发被能量风暴吹拂的弧度,近得能感受到他因能量爆发而微微升高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过来,近得……他温热的,带着一丝急促的呼吸,就那么毫无遮拦地拂过你耳廓上方的碎发,激起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战栗。

你的手在抖。

不是因为刚才的冲击,也不是因为寒冷。是一种更深层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害怕?是的。

那一瞬间,看到炮口红光凝聚对准他头颅的刹那,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要捏爆的恐惧,真实得让你灵魂都在尖叫。

那恐惧压过了一切的的恨,压过了对自身处境的麻木,只剩下最原始的、撕心裂肺的“不”!

懊恼?更甚!

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五脏六腑。

为什么要冲出来?

为什么要救他?

他值得吗?

在雷王星的那天里,是谁背过身,把你抛下?

是谁斩断了最后一丝牵连?

你明明恨他!

恨他如同恨那个曾经满心依赖、最终却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自己!这份恨意是你这一年辗转的挣扎求生......最终却可笑的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支撑之一。

可为什么……身体比这恨意更诚实?

这具被他放逐的身体,这具在泥泞中摸爬滚打、早已学会只信任自己身体,在生死关头,竟背叛了你的意志,毫不犹豫地扑向了他!

如同……如同多年前,在雷王星开满繁花、飘着糕点甜香的庭院里,那个小小的你,跌跌撞撞地扑向总是跑在前面的,同样小小的他,只为抓住他飞扬的衣角。

那份深埋的、被刻意遗忘的依恋,如同顽固的野草,在恨意的冻土下,被这死亡的威胁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瞬间疯长!

它裹挟着委屈、不甘、被抛弃的怨怼,还有那该死的、从未真正熄灭的在意,化作此刻指尖的颤抖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酸涩。

雷狮没有立刻甩开你。

在被你猛地拽开的瞬间,他那双总是盛满桀骜的紫色眼瞳里,确实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

但此刻,那讶异沉淀下去,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幽邃。

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你死死攥着他手腕的手上,又缓缓上移,对上你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复杂。没有感激,没有温情。那里面有一种审视,一种洞穿,仿佛要透过你此刻的狼狈和强装的冷漠,看进你灵魂深处那片混乱不堪的泥沼。

他看到了你的颤抖,看到了你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慌和随即涌上的、更加汹涌的、自我厌恶般的懊恼。

空气在无声地尖叫。

犬牙濒临崩溃的嘶吼、能量残余的嗡鸣、真空倒灌的呼啸……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世界仿佛只剩下你们两人,隔着两年冰冷的光阴和无法逾越的决裂鸿沟,在毁灭的余烬中,被一只失控的手强行拉近。

手腕上的力道,你指尖的冰冷和颤抖,还有那无法掩饰的、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的、属于你的、同样紊乱的心跳……都清晰地烙印在雷狮的感知里。

他喉结似乎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翻涌,像是冰封的湖面下被投入了巨石,但最终,那翻涌被更深的、惯有的冷漠强行压下。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粗暴。

你只觉得掌心一空,那温热的、搏动的触感骤然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指尖残留的、属于他皮肤的、微微发烫的错觉。

那感觉,如同再一次被推开。

“管好你自己。”

雷狮的声音响起,比真空更冷,比寒风更冽。

他不再看你,目光重新投向因力量反噬而痛苦嚎叫的犬牙,周身的雷电重新凝聚,发出危险的噼啪声。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集,那被强行撕开的、令人窒息的瞬间,从未发生过。

只有你自己知道,手腕上被他骤然抽离时留下的、那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灼热感。还有胸腔里那团被强行按回去,却依旧在隐隐作痛的酸涩,无声地证明着那片刻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