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兰斯特！”派厄斯的声音压抑着狂怒，透过加密频道传来，带着电流的嘶嘶声，“我立刻......”
“别来。”兰斯特打断他，笑容淡了些，“听着，我在‘眼泪’的底层代码里......加了点‘私货’。等那东西启动，就是‘将军’的时候。”他咳嗽几声，嘴角溢出血沫，“帮我......看着点雷王星那个小鬼，还有圣空星那个......他们.....是最后的‘变量’。”
“你他妈以为自己在干什么？殉道者？！”派厄斯的咆哮几乎震碎频道。
“殉道？不不不......”
兰斯特艰难地动了动被锁链束缚的手指，仿佛想擦掉嘴角的血，却够不到。
“我只是......赌赢了这局而已。记得吗？我赌他们......能撕碎神谕。”他涣散的金瞳努力聚焦在摄像头上，最后一丝光像是燃烧的余烬。
“给塞伯拉斯......洗澡......就拜托你了......”
下一秒，纯白的光剑贯穿了他的胸膛。影像在派厄斯目眦欲裂的注视下，被强制切断。
——
船舱内死寂无声，只有派厄斯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屏幕碎片映出他扭曲的脸，那表情混杂着暴怒、讥诮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钝痛。
蠢货。
彻头彻尾的蠢货！
把自己当筹码押上赌桌，就为了证明一群虫子能撼动神座？
兰斯特，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而我居然跟你打了这个该死的赌！
所以，当雷震带着那个疯狂的计划找上门时，派厄斯没有立刻用长矛把他捅个对穿。
计划的核心简单粗暴——雷震用生命做最后的“变量”引爆，圣空星王那个老狐狸提供庇护所和关键道具“虚空棱镜”
那玩意儿能短暂屏蔽智慧神使的窥探，代价是圣空星王城未来三年元力稀薄得像掺了水。
而他派厄斯，负责在关键时刻递出那把“钥匙”，顺便......给那两个“变量”加点压力。
比如，在翡翠星对着布莱尔那丫头挑衅。
不逼到绝境，她体内那点神血怎么肯真正融合？
就像当年那只火蜥蜴，不把它逼到熔岩池边，它也不知道自己能长出临时的隔热鳞片。
智慧神使的探测波终于远去。
派厄斯松开紧握长矛的手，掌心留下深深的凹痕。
他弯腰，从一地狼藉中捡起半块没被酒液浸透的屏幕碎片。
碎片边缘锋利，映着他猩红的眼，也映着屏幕上定格的、雷震那张写着“计划通”的虚伪遗照。
“哼。”
派厄斯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指尖用力，屏幕碎片瞬间化为齑粉，从指缝簌簌落下，如同埋葬一场闹剧的灰烬。
“兰斯特......”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船舱低语，声音嘶哑，带着宿醉般的疲惫和刻入骨髓的嘲讽。
“这局算你赢。”
他顿了顿，像是要把某个沉重的名字碾碎在齿间。
“......但给塞伯拉斯洗澡的赌注，你他妈休想赖掉。”
他猛地转身，猩红的披风在身后划开一道凌厉的弧线，长矛指向星图上一个新标记的、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坐标——那是智慧神使某个重要的数据中心。
下注？
不。
现在该掀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