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近四万同胞，就这么轻易放了？
“对，放了。”朱衡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让他们回去，告诉草原上的每一个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让他们回去，传播我的威名，传播我镇北军的恐怖。”
“我要让‘朱衡’这两个字，成为所有草原部落的噩梦。”
“我要让他们知道，敢南下一步者，博尔哈，就是他们的下场！”
李成梁听得心中寒气直冒。
狠！
太狠了！
杀人，还要诛心！
殿下这是要用恐惧，来彻底击垮草原人的抵抗意志！
相比于肉体的消灭，这种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他看着朱衡的背影，心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或是不解，只剩下彻彻底底的，五体投地的佩服。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手段通神，心智如妖。
这，才是真正的帅才！
……
夜深。
总兵衙门内，灯火通明。
朱衡坐在主位上，品着香茗。
他的下方，是被五花大绑，满脸不屈的博尔哈。
“你就是朱衡？”博尔哈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朱衡，眼中充满了仇恨。
“是我。”朱衡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我博尔哈，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草原的雄鹰！”博尔哈昂着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杀你？太便宜你了。”朱衡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博尔哈面前，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不仅不会杀你，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
“看着你的部落，因为失去了所有的青壮，而分崩离析。”
“看着你的族人，因为没有了勇士的保护，而被其他部落吞并、奴役。”
“看着你的女人和孩子，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而你，将作为我的阶下囚，作为我功绩的象征，被送到京城，游街示众，最后，在万众瞩目之下，被凌迟处死。”
“你的头颅，会被我做成酒杯。你的皮，会被我做成马鞍。”
“你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草原的耻辱柱上！”
朱衡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博尔哈的心脏。
博尔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引以为傲的骄傲和尊严，在朱衡这诛心的话语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可以接受死亡，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部落，自己的族人，因为自己，而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更无法接受，自己将成为草原永恒的耻辱！
“不……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博尔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疯狂地挣扎着，咆哮着，眼中流出了屈辱的泪水。
朱衡直起身，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草原霸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转头，对王五说道：“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等京观砌好了，就让他，跪在京观前，向他死去的族人，好好忏悔。”
“是！”王五狞笑着，将如同烂泥一般的博尔哈，拖了下去。
三天后。
一座高达三丈，由近四万颗头颅和无数巨石、石灰砌成的巨大京观，终于在大同城北，彻底落成。
那狰狞而恐怖的姿态，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死亡气息。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速传开。
整个山西，为之震动！
整个九边，为之失声！
整个大明，为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