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衡站在训练场边上，看着眼前这五百二十个新兵蛋子，头疼得想撞墙。
“立正！”李千户扯着嗓子喊。
结果五百多人的动作参差不齐，有的还在挠痒痒，有的在东张西望，完全没有军队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训练了三天的成果？”朱衡黑着脸问李千户。
李千户满头大汗：“殿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农民出身，从来没接受过正规训练…”
“农民怎么了？农民就不能当好兵？”朱衡打断他，“问题不在出身，而在方法！”
朱衡走到队伍前面，用自制的大喇叭喊话：“全体都有！给我听好了！”
五百多人终于安静下来，都看着这位年轻的代王。
“你们现在是什么？是兵！不是农民，不是流民，是兵！”朱衡的声音传遍整个训练场，“既然是兵，就要有兵的样子！”
“可是殿下，我们不会啊…”一个新兵小声嘀咕。
“不会？不会可以学！”朱衡瞪了那人一眼，“但是态度必须端正！我问你们，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当兵！”众人稀稀拉拉地回答。
“声音太小！听不见！”朱衡大吼，“再来一遍！”
“当兵！”这次声音大了一些。
“还是不够！像个娘们似的！”朱衡继续激将，“你们是来当兵的，还是来绣花的？”
这下众人被激怒了，齐声大吼：“当兵！”
“这还差不多！”朱衡满意地点头，“记住这个声音，这就是军人的气势！”
接下来，朱衡开始亲自示范基本的军事动作。
“立正！头抬高，胸挺起，腿并拢！”朱衡的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就这样，保持住！”
新兵们照着做，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比刚才好多了。
“稍息！左脚向左跨出一小步，重心落在右脚上！”
“向右转！以右脚跟为轴，身体向右转九十度！”
“向左转！”
“向后转！”
朱衡一个一个动作地教，新兵们也认真地学。虽然进度缓慢，但总算有了点军队的样子。
“很好！”朱衡鼓励道，“这才像话！现在开始队列训练！”
队列训练就更有挑战性了。五百多人要整齐划一地行进，难度不小。
“齐步走！左右左，左右左！”朱衡在队伍旁边跟着跑，不断纠正动作。
“你！对，就是你！步伐太大了！”
“后面那个，不要走神！”
“保持队形！不要乱！”
训练了一上午，新兵们累得够呛，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至少看起来像个军队了。
“休息十分钟！”朱衡下令。
新兵们如蒙大赦，纷纷坐下休息。朱衡走到一边，对李千户说：“看到了吧，关键是要有正确的方法。”
“殿下，您这些训练方法是从哪学的？”李千户好奇地问，“末将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训练。”
朱衡笑了笑：“这叫现代化军事训练。以后你们都要学会。”
“现代化？”李千户不太理解这个词。
“就是更科学、更有效的训练方法。”朱衡解释道，“传统的军队训练太落后了，完全跟不上时代。”
正说着，王五跑过来报告：“殿下，有个新兵想要退出。”
“退出？”朱衡皱眉，“为什么？”
“他说训练太苦了，受不了。”王五回答。
朱衡走向那个想退出的新兵。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挺结实的，但脸上写满了畏难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朱衡问道。
“回殿下，小的叫张三。”小伙子低着头说。
“张三，你为什么要退出？”
“殿下，这训练太苦了，小的实在受不了…”张三委屈地说。
“太苦？”朱衡冷笑，“你知道什么叫苦吗？”
张三不敢回答。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苦！”朱衡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苦是没饭吃，苦是没地方住，苦是被人欺负却无力反抗！”
“而现在，你有饭吃，有地方住，还有机会学本事，这叫苦？”
张三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当兵？”朱衡逼视着他。
张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要！”
“既然要当兵，就要有当兵的觉悟！”朱衡对所有人说道，“训练苦不苦？苦！但是不苦怎么能成为强兵？不苦怎么能保护自己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