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喧闹的上丰城,王岩按照从书铺买来的地图,首先前往距离相对较近的苟二喜家所在的青牛镇下属村落。
苟史村。
这名字...当王岩站在村口,看着那块饱经风霜,刻着“苟史村”三个大字的石碑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苟史...狗屎?”
王岩心中一阵无语,虽然早就听说了苟二喜家住的村子大部分人不是姓苟就是姓史,但这个名字还是有些特别。
“这起名的人是怎么想的?叫‘史苟’村会不会稍微好听那么一点点?”他仔细一想,好像...也没好听到哪里去。
罢了,或许此地民风淳朴,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充满味道的村名,从储物袋中取出苟二喜那封厚厚的家书,确认了地址,便迈步走进了村子。
村子不大,房屋大多低矮,以土坯和木头建成,显得有些破败。
时近中午,村中却颇为安静,只有几只土狗懒洋洋地趴在路边晒太阳,偶尔警惕地瞥一眼王岩这个陌生人。
王岩看到村口一棵大槐树下,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褂子,正眯着眼睛打盹儿的老大爷。
他走上前,客气地询问道:“大爷,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苟二喜家住在哪里吗?”
那老大爷似乎耳朵有些背,慢悠悠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王岩一眼,拉长了声音问道:“啊?什么二喜啊?”
王岩提高了些音量:“苟二喜!”
老大爷侧着耳朵:“苟什么?”
王岩耐着性子:“苟二喜!”
老大爷依旧一脸茫然:“苟什么喜啊?”
王岩:“……”
他感觉这老头儿不是在耳背,纯粹是在逗自己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耐烦,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转身准备去找别人问问,嘴里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老煞笔...”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原本看起来昏昏欲睡的老大爷却猛地睁开了眼睛,身手矫健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王岩骂道:“嘿!小兔崽子!你骂谁呢?老子耳朵灵着呢!告诉你,我可是咱们苟史村的村长!你敢骂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
“兜着走”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王岩已经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约莫一两重的碎银子,直接塞到了村长手里。
那村长感觉手心一沉,低头一看,是白花花的银子!
到了嘴边的骂词瞬间咽了回去,脸上的怒容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堆满了褶子笑,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哎哟!吃不了……那就不吃嘛!贵客远来,是老汉我耳背,没听清楚,误会,都是误会!”
村长紧紧攥着银子,生怕王岩反悔,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您刚刚是问苟二喜家对吧?我知道!我知道!走走走,老汉我带您去!”
他一边热情地在前面引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个苟二喜啊,前两年去老远的地方拜仙山,修仙去了。”
“修仙大道什么的,听着是玄玄乎乎的,挺唬人。但老汉我看啊,没啥大用!这都两年多快三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白白让苟大富家里少了一个顶事的男丁,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村里人私下都说,他们家这仙怕是白修了,都快成笑话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