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诺在击杀了三个守卫后,借助着周围的墙壁,很快就登上了,屋顶,随后几下击杀了在屋顶上巡逻的弓箭手,随后少女轻轻的扶着房顶的边缘朝着其中的建筑看去。
整个营地成一个品字形,左边的建筑类似于仓库应该是粮仓一样的东西,那里的守卫比较多,右边是一间巨大的方形石质的房屋,周围守着几个零散的守卫,其中有两个似乎还喝了酒,不过目前还没有看到人质,这样想着主角又稍微往后靠了靠。
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形,准备伺机动手,在少女的视线中此时有一个全身覆甲的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朝着那间房方形的石屋走去。
与此同时…
地牢深处,污浊的空气几乎凝滞。压抑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是这里的主旋律,混合着铁链拖曳的冰冷摩擦声,构成一幅令人绝望的图景。
在靠近牢房栅栏的一处相对“宽敞”的空地上,几个穿着皮甲、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木箱,上面放着几个豁口的陶土碗和一个散发着劣质酒精刺鼻气味的木桶。他们大声喧哗着,用肮脏下流的词汇谈论着女人和金钱,不时发出粗野的哄笑,与周围死寂绝望的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他们旁边,紧贴着冰冷潮湿的石墙,一个衣衫被撕裂、露出大片青紫淤痕和雪白肌肤的人类女子,正蜷缩在地上。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凌乱的黑发沾满了污秽,遮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但从那裸露出的、紧咬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瘦弱肩膀可以看出,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屈辱。然而,与痛苦相比,她那双从发丝缝隙中透射出来的、死死盯着那几个喝酒男人的眼神,却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一种近乎疯狂的、不屈的火焰!
(畜生…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
她的牙齿死死地咬在一起,几乎要咬碎!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仇恨而微微战栗!
就在这时——
踏…踏…踏…
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感的金属靴底敲击石阶的声音,清晰地从通往地面的石头楼梯通道处传来!
这声音仿佛带有某种无形的魔力,瞬间让那几个原本还在喧哗喝酒的男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笑声戛然而止!他们手忙脚乱地扔下酒碗,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脸上那嚣张的表情瞬间被谄媚和恐惧所取代!
就连那个被绑着的女子,身体也猛地僵硬了一下,眼中的仇恨迅速被一层更深的恐惧所覆盖,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全身覆盖着厚重暗沉金属铠甲的男人,缓缓地步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了地牢入口处。头盔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双冰冷、锐利、不带丝毫感情的鹰隼般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地牢。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几个噤若寒蝉、低头哈腰的手下身上,随即又扫过那个被扔在一旁、还在晃荡的酒桶和狼藉的碗碟。
哼!
一声冰冷得如同寒冬刮过钢铁的冷哼,从全覆盖式的头盔面甲下传了出来。
“都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令人胆寒的压迫感!“酗酒?玩忽职守?”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个蜷缩在墙边、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鹰隼般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冰冷,“我看你们几个…是不想要命了!连‘货物’都敢私下动?!”
“货物”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带着一种将人彻底物化的、冷酷无情的意味。
话音未落——
他猛地踏前一步!覆盖着金属护胫的右脚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精准地踹在了那个充当酒桌的木箱上!
砰——哗啦!!
木箱瞬间四分五裂!酒桶、陶碗、食物残渣…噼里啪啦地飞溅得到处都是!劣质的酒液泼洒开来,散发出更加浓烈刺鼻的气味!
那几个男人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脸上那点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惨白如纸的恐惧!
“对…对不起!逊克大人!”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男人结结巴巴地、带着哭腔解释道,“我们…我们就是一时糊涂…绝没有下次了!求您饶了我们这次吧!”
“是啊是啊!逊克大人饶命!”其他人也连忙跟着求饶,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被称为“逊克大人”的覆甲男人(逊克·艾尔登)冷漠地看着这群摇尾乞怜的手下,没有任何表示。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再次转向了墙边的那个女人。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个女人面前。金属靴底踩在潮湿石地上发出的“哐哐”声,在死寂的地牢中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弯下腰,覆盖着金属手甲的右手,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揪住了女人那凌乱的黑发,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呃啊——!”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被迫仰起了头,露出了那张虽然沾满污垢、却依旧能看出清秀轮廓的脸庞,以及那双…即使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却依旧燃烧着不屈恨意的眸子!
逊克·艾尔登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如果他有眉毛的话),面甲下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脸,特别是她那双异常明亮的、写满了仇恨的眼睛。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仿佛评估货物瑕疵般的、冰冷的遗憾:
“啧…眼神太烈了…这批货…‘脏’了。”
他松开了揪着头发的手。
女人无力地瘫软下去,剧烈地咳嗽着,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然而——
下一刻!
逊克·艾尔登的右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电般探向了自己腰侧!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一柄造型奇特、刃口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手半剑,已然被他握在手中!
剑尖精准地对准了地上女人那毫无防备的、白皙脆弱的…后颈!
“要不得了。”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话音未落——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穿透骨骼与血肉的闷响!
手半剑那尖锐的剑尖,毫无阻碍地、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女人的颈椎!从后颈刺入,喉结前方透出!
女人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原本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眸子,瞬间被巨大的惊愕、难以置信和…迅速扩散的死寂所充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殷红的血沫从嘴角和剑尖穿透处汩汩涌出…
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
噗通…
她的身体软软地扑倒在地,微微抽搐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机。鲜血迅速在她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一小片地面。
整个地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两秒…
啊——————!!!!
紧接着!
如同炸雷般!无数孩子和女人那极度恐惧、崩溃的尖叫声和哭喊声!猛地爆发出来!瞬间撕裂了地牢的死寂!
孩子们吓得抱成一团,歇斯底里地哭嚎着!女人们脸色惨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拉帝欧斯死死地将妹妹拉帝亚斯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到这血腥恐怖的一幕!但他自己的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琥珀色的竖瞳中,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和…近乎实质的杀意!
(那个姐姐…那个昨天还偷偷把自己的面包分给我们…那个…会温柔安慰妹妹的姐姐…!)
(…就这样被…!)
(混蛋!混蛋!!)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和那个铠甲男人拼命的冲动!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闭嘴!!!”
逊克·艾尔登猛地转过身!发出一声如同雷霆般的怒吼!声音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和恐怖威压,瞬间将所有的哭喊和尖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所有孩子和女人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惊恐万状地看着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只有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和那压抑到极致的、细微的抽噎声。
逊克·艾尔登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具迅速冰冷的尸体,仿佛只是看了一眼不小心被打翻的垃圾。他收回目光,还剑入鞘,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他迈开脚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踏上台阶时,脚步微微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用那冰冷的声音,对着那几个依旧吓得如同鹌鹑般的手下,淡淡地吩咐道:
“等一下…把他们带上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批货…差不多该出手了。”
“以防…夜长梦多。”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楼梯,消失在了通道的阴影之中。
地牢中,再次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恐惧之中。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
妮诺·格雷拉特如同暗夜中的灵猫,悄无声息地伏在一处较高仓库的倾斜屋顶的阴影之中。
她微微眯起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寒光的碧蓝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仔细地观察着下方整个营地的布局和人员分布。
(左边的建筑…堆放着麻袋和木箱,守卫巡逻频率很高,是粮仓和物资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