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海滩上,游古辛翻检着K博士的平板。
全球纺织企业的股价走势图上,十几个红点正在闪烁,每个都对应着柳正宏的离岸公司。
“典型的做空套路。”
他踩碎平板,突然瞥见角落里闪着红光的监控画面……
某间密室里,一双苍老的手指,正在翻动穆超原的档案袋,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海浪拍打着礁石。
游古辛摸出母亲报告里,最后一页的残片,在晨光中终于看清那行被血迹掩盖的小字:
“记住,真正的病原体从来不是橡胶汁液,而是人心。”
远处海关的探照灯扫过海面,新的风暴正在云层后酝酿。
晨光刺破加新城码头的薄雾,游古辛站在燃烧的仓库废墟边缘,靴底碾碎了一块印有Ω标志的玻璃。
在瓦砾中,K博士的白大褂被血水染成了暗红色,却不见K博士的尸体,那本实验日志却不见了。
耳麦里传来穆超原沙哑的声音:“游子,柳正宏的私人飞机半小时前从大马吉隆城起飞,航线显示目的地是……”
“临江。”游古辛打断他,从战术腰带抽出卫星地图。
柳紫妤的青铜铃铛声还回荡在港口,但更让游古辛警觉的是远处那艘正在沉没的货轮,甲板上几个黑衣人正匆忙转移银色容器。
游古辛眯起眼,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路的姿势。
右腿微跛,左肩前倾。
这个习惯性动作他太熟悉了。
“老穆,查查三年前金海岸行动中,被我打穿膝盖的那个狙击手后来去哪了。”
柳紫妤的保时捷急刹在临江柳氏集团大楼前。
她攥着青铜铃铛的手指关节发白,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柳总,刚刚收到消息。”法务总监张维京脸色惨白地递过平板:“那三艘货轮的注册信息被人修改过,现在的船东是……”
屏幕上“长荣控股”四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家空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她父亲二十年前的商业伙伴——林泽诚。
而这个名字,与柳正宏的化名“林正雄”,也相差不大。
“调出林泽诚的死亡证明。”她的声音比冰还冷。
当法务总监张维京翻出泛黄的档案时,柳紫妤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死亡证明上的医生签名,赫然是K博士的本名。
游古辛沿着码头阴影疾行,霰弹枪的背带在肩头勒出深痕。
远处那艘快艇正要离港,黑衣人搬运的银色容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光斑。
他突然改变方向,纵身跃入浑浊的海水。
水下能见度不足半米,但足够他辨认出快艇螺旋桨搅动的涡流。
战术匕首割破防水的尼龙绳时,他听见甲板上传来熟悉的南洋口音:
“快点!要在退潮前把样本送到七号浮标!”
游古辛的嘴角勾起冷笑。
七号浮标,母亲报告里提到过的海上中转站,坐标正好在三国领海交界处。
他悄无声息地攀上船尾,湿透的作战服贴在身上。
当第一个黑衣人转身时,游古辛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喉结:“三年前金海岸,你欠我一条腿。”
黑衣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游古辛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刀锋划过颈动脉的瞬间,左手接住了坠落的冲锋枪。
七号浮标比想象中庞大,锈蚀的钢铁平台上架着卫星天线。
游古辛潜伏在水下,看着快艇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