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子在翻动文件时撞上桌角，清脆的响声里，游古辛听见自己疤痕处传来的细微刺痛，那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征兆。
游古辛将名单拍在会议桌上，军刀沿着折痕依次点过七个名字。
“老鬼那边刚传来消息，这七个人的海外账户，都在昨天收到了‘黑煞’基地的资金回流。”
他的指甲在“独立董事”四个字上掐出月牙印：“有意思的是，每笔汇款的备注，都是不同的纺织原料编码。”
甘映欣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珍珠胸针放在名单旁，胸针折射的光斑恰好覆盖住“聚酯纤维”的编码，那是Ω组织最常用的伪装原料。
此时，魏晓缪的加密信息在游古辛的军用手表上震动。
投影幕布自动降下，显示出基因菌种的激活流程图：倒计时的终点，赫然是柳紫妤生日当天的午夜十二点。
“菌种一旦激活，会通过橡胶树的蒸腾作用扩散，三天内就能污染东南亚70%的原料产地。”
魏晓缪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格外清晰：“新研发的抗体，需要柳总本人的基因序列作为引子，现在正通过加密渠道传给她。”
甘映欣突然起身关紧会议室的百叶窗，从手提包夹层抽出张透明胶片。
胶片覆盖在激活流程图上，原本空白的角落浮现出七个红点，正是这七位董事在橡胶园的私人别墅位置。
“他们把菌种的核心控制器藏在自己家里，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的指尖点过其中一个红点：
“这个靠近湄河的别墅，上个月刚以‘储存纺织染料’的名义，进口了三吨液态氮，足够维持控制器运转到生日那天。”
游古辛的军刀在掌心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这是他与“龙齿”战队约定的行动信号。
“第一幕戏，让柳总‘意外’泄露生日当天，要去橡胶园视察的假消息。”他的眼神扫过窗外逐渐聚集的警车：“第二幕，我们七个‘客人’，分头去拜访这七位董事的别墅。”
甘映欣已经开始调试微型通讯器，银镯子反射的灯光在她脸上跳跃：“第三幕，等他们动手转移控制器时，‘龙齿’就该登场了。”
暮色渐浓时，游古辛站在柳氏集团大厦的天台。
甘映欣递来的威士忌还剩最后一口，杯底的残酒映出天边的火烧云，像极了橡胶园红土的颜色。
他看着手机上柳紫妤发来的确认信息，“已收到抗体配方，戏服备好”，突然将酒杯扔向楼下的垃圾桶。
军刀入鞘的瞬间，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照亮了他嘴角的冷笑。
“好戏，该开场了。”
游古辛的军靴，踩碎天台边缘的玻璃碴，远处的江面，货轮正在卸载集装箱，吊臂的阴影，在柳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缓缓移动，恰似他此刻盘算的行动轨迹。
军用手表的指针指向晚上七点，距离柳紫妤的生日，还有十七个小时，表盘内侧的荧光涂层，映出“龙齿”战队传来的密报：七位董事的别墅周边，已出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
甘映欣坐在天台的藤椅上，指尖捻着张烫金请柬。
这是她以柳氏集团公关部名义，给七位董事送去的生日晚宴邀请函，边角处用隐形墨水标注着“橡胶园视察路线”。
“快递员说，那位独立董事签收时，手指在‘午夜十二点’的字样上多按了三秒。”
她将请柬对着灯光举起，纤维里的微型追踪器发出微弱的蜂鸣：
“他们果然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