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麦突然传来刺耳杂音。
魏晓缪转头看见三辆黑色SUV正冲破路障，最前那辆的车窗降下，露出支造型古怪的枪管。
那不是枪，是小型化的电磁脉冲发射器。
3:33，柳氏大厦顶层。
柳紫妤的兰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她盯着突然黑屏的电脑，手指轻抚办公桌暗格里的老式转轮手枪。
电梯井传来异常的震动。
当电梯门开启时，走出来的不是预期中的杀手，而是满身血迹的游古辛。
他手里提着个还在滴血的铅制箱子。
“新亚的‘清洁组正在上楼。”他把箱子扔在办公桌上：“里面是吴昭尧用卫星武器攻击临江的证据。”
柳紫妤打开箱子，里面是个被暴力拆解的卫星控制器，屏幕上还闪烁着最后发送的坐标：正是锦绣华府的精确位置。
“你早就知道？”她突然举枪对准游古辛：“用自己别墅当诱饵？”
游古辛慢慢举起双手。
他腕表上的辐射读数仍在上升，表盘玻璃已经出现裂纹。
“父亲日记的隐形文字里还有句话。”他的声音很轻：“‘如果雷储九背叛，就去找吴昭尧的义肢工程师’。”
柳紫妤的枪口微微颤抖。
窗外，直升机的探照灯突然笼罩整个天台。
游古辛在强光中眯起眼睛，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刻着和那枚硬币同样的两个字：
“原谅”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震碎了顶层办公室的玻璃残渣，探照灯将两人的影子钉在墙上。
柳紫妤的枪口仍对准游古辛的眉心，但她的食指松开了扳机保险。
“吴昭尧的义肢工程师……”她低声重复，目光扫过铅箱里那个被暴力拆解的控制器：是莫继东？
游古辛的腕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辐射读数突破安全阈值。
他扯下表带，露出皮肤上已经开始泛红的灼伤痕迹。
“莫继东只是幌子。”他咳嗽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U盘：“真正设计那套义肢系统的，是你父亲当年的首席科学家……林见海。”
柳紫妤的瞳孔骤然收缩。
十五年前那场“实验室事故”的调查报告突然浮现在脑海，林见海的尸体从未被找到，只在现场留下了半截被辐射腐蚀的婚戒。
楼下传来爆炸声，安全楼梯的防火门被炸开。
“清洁组”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战术靴踩碎了一地的兰花残瓣。
游古辛突然抓住柳紫妤的手腕，将她拉向保险柜后的暗门。
暗门合上的瞬间，办公室的落地窗被穿甲弹击碎，子弹在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打出一排冒着热气的弹孔。
“林见海没死。”游古辛在黑暗的通风管道里喘息：“吴昭尧把他藏在……”
柳紫妤突然捂住他的嘴。
透过通风口的百叶窗，他们看见三个穿重型防辐射服的“清洁工”正在检查铅箱。
其中一人摘下头盔，正是当年柳氏集团的安保主管马强。
“控制器被破坏了。”马强对着耳麦汇报：“但核心数据可能已经泄露。”
耳麦里传来电子合成的扭曲声音：“执行最终消毒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