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所谓“朋友”,所谓“黑市得来的药物”,都是白临渊安排的。
至于今日牡丹腹痛,也是白临渊安排的。
——牡丹自入府后,被丞相夫人欺压多年。
现在一朝受宠,出现什么问题,肯定要嫁祸给丞相夫人。
陈宏图对牡丹的爱是受药物控制的,听到这个消息,他二话没说,立刻来到了牡丹房中。
府上的大夫诊脉,说牡丹这是累着了。
陈宏图大为不解:“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累着了?”
牡丹柔柔弱弱地靠在陈宏图怀中:“丞相体恤,但妾不能不懂事。自夫人病倒后,妾接了掌家之权,自然要看府上的账本。不看还好,一看,妾才发现,这账本的问题还不小呢。丞相辛苦办差才得的银两,却被夫人用来……”
她话说一半,忽然改了说辞:“妾多嘴了,不该妄议夫人,求丞相责罚。”
话已说到这里,是时候闭嘴了。
陈宏图当然知道账本是有问题的。
别的不说,单说陈思婉出嫁前的日常用度,就不是她一个月几十两银子能买得起的。
那时候,他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牡丹提及此事,他只觉得烦躁至极——
他想,陈思婉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就是就是因为她娘对她无底线的纵容!
他将牡丹抱在怀中:“此事全是王氏的错,不怪你,你也是为府上考虑,辛苦了。”
牡丹听到陈宏图直接唤丞相夫人一声“王氏”,心中窃喜,面上不显。
她只是微微低下头:“可是,丞相,这……以前的账怎么办?”
陈宏图略想了想,最后下了决断:“如今小芭和婉儿都在宫中,小芭还有孕在身,咱们府上不宜有太大的变故。从前的账便不去看了,今后,府上的账你都操心着些。”
“牡丹明白。”
二人又是一番缱绻。
等到牡丹累了,陈宏图让她休息,接着来到了丞相夫人的房中。
因为多日卧床,她的房间中全是药味。
陈宏图一进来,就眉头紧锁:“王氏,你给本官交个底,这些年来,你执掌中馈,究竟枉花了多少银两?”
丞相夫人本就迷迷糊糊,听到陈宏图这么问,整个人更是云里雾里。
好半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宏图因此更加生气。
他干脆来到床前,一个使劲,将丞相夫人从床上拽了下来,扔到了旁边的地面上:“王春意,你们母女二人硬是要将本官攒下的基业败完吗?”
提到陈思婉,丞相夫人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点血色:“婉儿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陈宏图冷笑一声,“你养的好女儿,胆子太大了,竟敢让小芭摔倒。小芭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腹中的皇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丞相夫人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
“不可能?”事已至此,陈宏图干脆把心中执念全都说了出来,“王春意,这么多年来,你害府中多少女子流产,你敢一个个数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