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渊对严歆没有男女之情,但也并不反感严歆。
他觉得,严歆和她一样,不过是个不能左右自己婚事的可怜人。
而且,男子若是娶了自己不喜的妻子,尚且可以纳妾。但女子若是嫁错郎,还是嫁给一个无法和离的夫婿,那一辈子无法获得幸福了。
因此,他一直是把严歆当客人看待,并不曾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展示给她。
但听刘海说严歆问怀孕之时,白临渊的脸色立刻变差了:“她什么时候如此不懂规矩了?”
白临渊想,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对她客气,让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敲打敲打她了。
刘海也说:“这位皇后娘娘,明显不像你口中说的,不想争宠。依我看,她争宠的心思还不小呢。从前,大概是因为你不碰任何女子,所以她才不争宠罢了。现在你都说了在宫外临幸了民女,且那民女有孕了,严歆争宠的心思也就藏不住了。”
白临渊的脸色越来越差。
刘海耸了耸肩:“而且她的脉象明显是忧思过度才有的。一定是因为所求不可得,她才如此。”
所求不可得吗?
白临渊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何思远。
听暗卫来报,说何思远一天天的,除了看书,就是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整个人有些奇怪,但没有说过要见严歆。
白临渊本想着给严歆留面子,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和何思远双宿双飞。
但现在看来,虽然不知道何思远为何不表现自己对严歆的感情,但确实也是不堪大用了。
更重要的是,白临渊现在也用不到何思远了——
既然严歆都把要争宠的心思摆在明面上了,他也就没必要给严歆留脸面了。
刘海从他的脸色中看懂他的想法,便问:“怎么,你的病都好了,还不打算临幸后宫?”
关于这个问题,白临渊的想法很坚定:“我的病确实好了,但我受不得女人碰我,大概还是心里想不通。”
刘海越发好奇:“那怎么那位陈姑娘就可以?”
听刘海提起陈佳芊,白临渊的脸上瞬间有了温柔的神色:“也许……缘分。”
虽然他们的开始属实有些兵荒马乱,但好在他们没有经历太多波折。
十日后,陈佳芊就会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了。
最多几年后,她就会成为他的皇后。
刘海哪见过这样的白临渊?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了:“没想到你这个石头一样的人,也会因为一名女子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在前不久,他帮陈佳芊诊过一次脉。
那次,他也认真观察了陈佳芊。
他觉得,不论是从外表还是说话的风格,那位陈姑娘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想:也许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其他女子费尽心机都拿不下的帝王,最后竟然被一名看起来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拿下了,实在奇怪。
“她也说过我是石头。”白临渊忽然扬起唇角。
刘海猜到白临渊可能会把他这话堵回来,甚至猜到白临渊可能随手拿本折子砸他,却没想到白临渊是这样一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