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荣摇了摇头:“你怎么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过不去?你的敌人,从来都是陈思婉。”
一语点醒梦中人。
自七夕之后,陈思宁感觉自己的布局都被打乱了,因此心也跟着乱了。很多简单的事情,她甚至都分析不出来其中问题。
这样的她,和从前全然不同。
现在,白临荣这么一提醒,陈思宁忽然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她点了点头:“对,臣女的敌人应该是陈思婉。”
白临荣又说:“丞相夫人接回府的那个,号称是故友之女,但京中已经有传言说那就是丞相的骨血。这个时候把这人接回来,无非就是因为丞相和丞相夫人最爱的女儿是陈思婉。”
陈思宁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她自己也看得明白。
她只是觉得委屈:“父亲表面上求两个参选的名额,别人知道了,都会说他这个父亲当得好,不偏不倚。只是臣女如今在京中名声不好,到时候不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只报陈思婉和那个低贱之女的名字,旁人也不会心疼臣女的。”
可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她的!
原本她才该是那个唯一的相府嫡女!
原本,她才是板上钉钉的贵妃!
“他能做伪君子,难道你就不能?”白临荣提醒她,“皇兄总要纳丞相之女为妃。你说你如今名声不好,但要是她陈思婉的名声更不好,那岂不是……”
陈思宁下意识摇了摇下唇:“殿下,为何要帮我?”
白临荣对帮陈思宁这件事毫无兴趣。
陈思宁也好,陈思婉也罢,谁做皇妃,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
要是白临渊那死水一般的后宫能因此乱起来,他可就太开心了。
只是这心里话,他并不能告诉陈思宁。
他随意撒谎:“陈思婉嚣张跋扈,早前还在宫宴上顶撞过本王的王妃,本王不愿让她做本王的小嫂子。”
这却是事实,陈思宁也还记得这件事。
陈思宁微微点头:“多谢殿下提点。”
白临荣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此药致幻。不论男女,服下之后皆会疯癫两个时辰。如何,两个时辰够吗?”
陈思宁颤抖着双手,从白临荣手中接过瓷瓶:“多……多谢殿下。”
“走吧。”
“臣女告退。”
陈思宁行礼,转身离开。
没想到她刚走出两步,白临荣又说了一句:“若你失败,本王不希望被牵连。否则,你知道下场。”
陈思宁腿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花费了最大的精力,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型。
“殿下放心,臣女明白。”
白临荣听完陈思宁的保证,便离开了。
陈思宁混混沌沌,又从刚才混进来的小门出了荣王府。
等在角落的丫鬟看没有人跟踪,便赶忙追上来:“小姐,如何,事情办妥了吗,这时间怎么有些短?哎,小姐,你手上这瓷瓶是什么?”
陈思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把瓷瓶收好。
她浑身一震,赶忙将瓷瓶藏在了袖中:“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