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宗的晨雾裹着药香弥漫在山谷间,凌尘的金色身影穿透薄雾落在药庐前,玄色劲装沾着夜奔的风尘,怀中紧揣着从皇宫秘档库带出的皇室卷宗,指尖还残留着浩然正气奔波后的灼热。他刚推开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痛呼——墨影正被玄铁锁链固定在玉床上,周身黑气如蛇般缠绕,蚀骨蛊与血脉之力的反噬让他浑身抽搐,楚嫣然的银针插满他周身大穴,却仍挡不住心脉处阵阵溢出的黑血。
“冰魄匙!”凌尘急声将苏清瑶提前托付的信物掷过去,声音里带着赶路的喘息。楚嫣然抬手接住钥匙,毫不犹豫按在墨影眉心,冰蓝灵力顺着钥匙涌入,与玄空大师掌心的佛光一冰一金缠绕成绳,硬生生将暴走的两股邪力压回心脉深处。墨影的痛呼渐弱,苍白的脸转向门口,看到凌尘的瞬间,干裂的嘴唇挤出个微弱的笑:“哥……你回来了……”
“早说了会没事。”凌尘快步上前,用袖口擦去他嘴角的血沫,顺势将拼合完整的莲花玉佩塞进他掌心,“在皇宫查到了娘的身份——她是先帝的明慧公主,我们是正统皇室血脉。”他目光扫过殿内的药炉与符纸,声音沉了几分,“林啸的阴谋不只是夺兵权,他恨我们母子占了‘正统’之名,想灭了皇室血脉,再用不死药和江湖禁军吞了武林。”
玄空大师收了佛光,捻着佛珠的手顿在半空:“老衲早觉他的血脉咒印非同寻常,原来竟是同宗相残。”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华山之巅是三百年前江湖会盟的圣地,此刻召集各派最是名正言顺。钱通海呢?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传讯之事需他牵头。”
“我已让丐帮弟子在山下候命!”殿外传来钱通海的声音,他扛着打狗棒大步进来,衣摆沾着露水,“昨夜接到清瑶姑娘传讯,就带了二十个腿脚最快的弟兄往各派赶,三天内定能把少林、武当、寒月宫的人都请到华山!”他瞥见墨影掌心的莲花玉佩,眼睛一亮,“这就是皇室信物?难怪林啸盯着你们兄弟不放,原来是为了这正统名分!”
楚嫣然正将新熬的压制蛊虫的药汁喂给墨影,闻言抬头补充:“墨影的蚀骨蛊暂时压得住,但每月月圆仍会发作。清瑶姑娘说,寒月宫有十名精锐弟子已在途中,届时可护送墨影去华山——虽不能让他参战,但皇室血脉在场,能稳住各派人心。”她将药碗递给小药童,又拿起卷宗翻看,“皇宫带回的记载里,有没有破解血脉咒印的线索?”
“社稷图里或许有答案。”凌尘展开卷宗,指着其中一页泛黄的地图,“先帝将开启社稷图的密钥藏在寒月山地宫,林啸要找的不只是兵权,更是能证明他‘皇室身份’的信物。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拿到图,既能断他的念想,又能救墨影。”
三日后的华山之巅,云海翻涌如浪,千仞剑台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少林弟子身着袈裟列在西侧,念珠转动间佛光隐隐;武当道士背负长剑立在东侧,拂尘在风中轻摆;丐帮弟兄围在剑台边缘,打狗棒拄在地上如林;药神宗弟子推着药箱守在角落,寒月宫的冰蓝色身影则护在台下——墨影坐在铺着药草的软榻上,由两名寒月宫弟子搀扶着,脸色虽苍白,却强撑着精神握着莲花玉佩。
凌尘腰间挂着完整的莲花玉佩与麒麟佩,缓步走上剑台中央。他刚站定,台下就传来质疑声:“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召我们来会盟?”青城派掌门拄着长剑上前,前些日子被林啸的禁军逼得丢了山门,此刻眼神里满是戒备。
凌尘没动怒,而是将皇室卷宗与先帝手谕用浩然正气托着悬在半空,金光让字迹愈发清晰:“诸位请看,这是先帝亲笔手谕,我生母明慧公主乃先帝次女。林啸是我等表兄,却因家族旧怨,用血脉咒印控我兄弟,炼不死药、杀江湖人,妄图夺江山、灭武林!”他抬手指向台下的墨影,“我弟身上的蚀骨蛊,就是为了压制他的血脉咒印所种,这便是林啸的所作所为!”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各派掌门交头接耳。玄空大师适时走上台,佛光笼罩住卷宗:“老衲可证,手谕与玉佩皆是皇室真物。林啸在诏狱害死玄空师弟,在铸兵坊用流民炼药,若再放任,不出三月,武林将无宁日!”
“还有证据!”武当掌门清风道长拂须而出,将一叠纸扔在台上,“武当山擒获的林啸奸细,搜出了不死药残方与血契符,诸位可自行查验!”纸页散开,上面的血色符文与墨影身上的黑气如出一辙,台下的质疑声渐渐弱了下去。
钱通海突然跳上剑台,打狗棒在地上一顿:“丐帮弟子在江南看到过炼药点!死囚被关在铁笼里当试验品,尸骨堆得比山高!”他指向台下,“今天要么联手杀了这狗贼,要么等着被他逐个剿灭——诸位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