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渡客栈檐角挂着晨霜,凌尘将玄铁重剑靠在桌边,“河”字碎片在油灯下泛蓝光。墨影青铜面具沾着酒渍,刚与三个锦衣卫起过冲突:“他们在打听山河社稷图,为首太监说要‘请’我们去京城。”楼下马蹄声渐近,至少二十骑。
凌尘重剑突然出鞘,金光劈开窗户。三枚东厂透骨钉擦耳飞过,钉在梁柱上,红绸颤动。穿蟒袍的太监曹瑾拍着手进来,金拂尘扫过桌面:“咱家奉九千岁令来请二位。”他眼角刀疤抽搐,盯上凌尘腰间玉佩,“寒月宫信物怎会在你手里?”
墨影七杀刃抵在曹瑾后颈:“三日前风蚀谷杀丐帮弟子的,是不是你们?”死者伤口的弩箭与东厂制式相同。
曹瑾拂尘后甩,银丝缠墨影手腕:“咱家只负责请人。”他喊人抬来锦盒,里面是苏清瑶的冰棱剑穗,系着半块雪莲玉佩,“她在我们手里,想活命就交碎片。何况凌云阁旧部在锦衣卫大牢,你父亲下落咱家也能说。”
“你认识我父亲?”凌尘重剑前倾,金光逼得曹瑾后退。父亲日记提过,凌云阁覆灭前有锦衣卫密使接触,“二十年前黑风崖的密信是你传的?”
曹瑾脸色煞白:“胡说!”他拍响惊堂木,“拿下!”
客栈门板被撞碎,李虎带丐帮弟子冲入,打狗棒扫锦衣卫腿弯:“川西分舵查到,风蚀谷伏兵有东厂的人,还带兵部调兵令牌!”
混战中,墨影劈开三名锦衣卫,撕开俘虏衣襟,后心黑莲标记与幽冥殿相同:“说!你们和慕容绝什么关系?”
楚嫣然出现在门口,银针钉住俘虏嘴:“他吞了哑药。”她拍出半张纸条,“兵部侍郎与东厂密信,要借幽冥殿铲除江湖势力,接手盐镖生意。”
曹瑾拂尘指楚嫣然:“你师父靠出卖同道换诰命夫人!”他掏出账册,“这是给九千岁送化骨散的账目。”
楚嫣然银针断在掌心,药箱落地:“我师父是被你们逼的!”她想起十岁那年,师父深夜握锦衣卫腰牌哭泣。
凌尘重剑横在曹瑾面前:“够了。”金光映出账册朱砂印,与父亲令牌“云”字纹路部分重合,“这账册是假的,凌云阁印泥掺天山雪莲汁,遇火显莲花纹。”他将账册凑油灯,果然浮现莲影。
曹瑾脸涨成猪肝色,拂尘砸桌:“杀!”街对面弩箭齐发,被玄空大师金刚掌挡下。少林弟子组成人墙,玄空递过密信:“从曹瑾副手身上搜的,说要在落霞山借朝廷名义围剿持碎片者。”
墨影拽住凌尘手腕,指向窗外:“码头信号烟!”红、黄、蓝三色是寒月宫与丐帮的危急信号。官道上,镇北将军的骑兵赶来,烟尘里有寒月宫冰棱旗。
“是镇北王的人。”曹瑾笑起来,朝空中抛烟花,黑鹰图案是东厂召集兵力信号,“九千岁请了边军‘护驾’。”
凌尘重剑转动,目光扫过少林、丐帮、锦衣卫、边军:“朝廷与江湖从来是一盘棋。”这是父亲日记里的话。
凌尘手中重剑\"锵\"地一声横在曹瑾颈前:\"到此为止!\"剑身金光流转,照亮账册上鲜红的朱砂印,那印记竟与父亲令牌的\"云\"字纹路隐隐重合。\"假账无疑,\"他指尖轻弹账册,\"凌云阁的印泥混着天山雪莲汁,遇火...\"话音未落,账册已凑近跳跃的灯焰,一朵晶莹的雪莲纹在火光中骤然绽放。
李虎拽住穿不合身锦袍的店小二,打狗棒顶其后腰:“码头信号是谁放的?”
店小二面无人色,魂飞魄散般瘫软在地,慌乱中滚出冰棱哨子——与苏清瑶的一样。他浑身筛糠似的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指向镇北军方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与求生欲:“戴……戴帷帽的姑娘……让我放的……说……说能见到苏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