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看过去，心头猛地一窒，然后心脏狂跳。
他完全没有想到秦笙会这个时候看自己。
如果秦笙现在的眼神是同情可怜，那么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脾气，甚至会暴怒，呵斥秦笙不要看他。
可秦笙的眼神很平和，目光透着理解。
这让他想到了秦笙的家庭背景，他们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再想到自己之前对秦笙的态度......
瞬间，从心底里疯涌出了满心满肺的愧疚......
心跳声吵得脑子都嗡嗡的，司焱绷着脸移开了视线。
秦笙也收回了视线，走向了痛苦蹲下的司淼。
张婉随着秦笙走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还有人时，就推着轮椅要过去。
“是阿淼吗？别躲着妈妈......”
但随着张婉的靠近，司淼痛苦地用头撞桌子。
又由于他是鬼，没有实体，桌子就穿透了司淼的头。
秦笙见情况不对，就转身对张婉做了一个“停”的动作。
“司太太暂时别再过来。”
“为什么？”
张婉神情紧张地握着轮椅扶手，微颤着唇：“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
秦笙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转而看向司伟峰。
司伟峰此时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是紧张，没有了刚进门时的高姿态。
“秦同学，你不用有所顾忌，有什么就说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经过刚才等待的消化，他已经完全相信，这个长相跟司焱很像的鬼男生，就是他早死的大儿子司淼。
秦笙轻轻摇了一下头：
“并不需要做什么，而是外人还是不要说什么。”
对司伟峰说完，秦笙就解了对司淼的语言禁制。
解开的瞬间，听到的司淼第一句话是“你别过来！”。
张婉猛然愣怔之后，眼泪夺眶而出，声音极为哽噎：
“阿淼，我是妈妈......我真的是你妈妈......”
“你出生的时候没有了气，都没机会睁开眼睛看妈妈一眼......”
“让妈妈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司焱不是滋味地别开了头。
他甚至有点不认识母亲了。
他的母亲没有为他掉过一滴泪，给他的只有漠视和惩戒。
司淼却没有因此而感动，缓缓站起身看着张婉，眼神带着幽怨和仇视：“我当然知道你妈妈了......”
唇角扯出阴森恐怖的笑，司淼盯着张婉缓缓继续说道：“我还知道是谁杀了我......”
“住口！”司伟峰大声呵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笙要封住了司淼的嘴了。
转头司伟峰就对秦笙说道：“麻烦你重新把黄符贴回去。”
司伟峰突然的疾言厉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焱也包括在内，就追问道：“为什么要贴回去，不就是我害死了他吗？还怕他找我偿命？”
“你闭嘴，这里你没你说话的份！”
司伟峰呵斥住司焱后，沉着眸子重新看向秦笙，语气威严中带着警告：“只要你按我的意思做，钱不是问题，随便几百万你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