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紧急审讯(1 / 2)

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黎明。天目山在经历了两昼夜惨烈的防御战后,迎来了短暂的喘息。阵地上硝烟未散,寒风裹挟着焦糊与血腥的气味,沁入骨髓。徐锐凌晨关于抓获疑似“毒牙”队员的报告,如同一根毒刺,扎在宋希濂本已紧绷的神经上。外有重兵压境,内有毒牙暗藏,天目山根据地在血与火的考验中,迎来了最危险的时刻。

师前指指挥所(已前移至望天台反斜面一处加固岩洞)内,烛火摇曳。宋希濂、周明远、李慕华、高天亮、徐锐五人围坐,气氛凝重。徐锐正详细汇报审讯情况。

“师座,政委,”徐锐指着桌上从嫌疑人身上搜出的物品——一把精致的南部式手枪、几块日元、一包“旭光”牌香烟、还有一枚藏在衣领内的微型氰化物胶囊,“此人自称王二狗,原伪军士兵,不堪日军压迫,趁夜投诚。但漏洞百出:其一,其虎口老茧是长期使用手枪形成,非普通步枪兵;其二,对伪军内部编制和口令对答虽流利,但过于标准,像背诵的;其三,也是最关键的,我们在其鞋底夹层,发现了这个——”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一小卷微缩胶卷。

李慕华立即接过,借助放大镜和微弱光线仔细辨认,片刻后倒吸一口凉气:“是密码!一种从未见过的加密方式,但有几个代码与之前‘菊’机关的信号片段有相似之处!还有……简易地图,标注了我前指大致方位和几条秘密小路的走向!”

高天亮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毒牙’!目标是师部指挥所!”

周明远沉声道:“看来鬼子是明攻不下,想来暗的。这个人,是尖兵,还是死士?他还有没有同伙?目标是刺杀,还是引导炮击、空袭?”

宋希濂盯着那卷胶卷和氰化物胶囊,目光冰冷:“鬼子这是要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这个‘王二狗’,是来踩点送死的,他的任务就是确认我们前指位置,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吸引我们注意力,为真正的杀招创造条件!真正的‘毒牙’,恐怕已经借着昨夜混战,渗透进来了!”

他迅速决断:“一、继续审讯,但改变策略。徐锐,对他进行疲劳审讯和心理施压,但不急于用刑,制造我们只是怀疑、尚未确定的假象,看看能否套出接头方式或同伙信息。同时,秘密搜查他昨夜经过和可能接触的所有区域、人员!”

“二、立即转移前指!此地已不安全!李参谋,选定备用指挥所,要绝对隐蔽,通讯线路立即架设!转移过程要秘密、迅速!”

“三、内部彻查与警戒升级!高天亮,你的‘猎影’队立即接管前指及周边核心区域警戒,对所有进出人员,包括我们自己的官兵,进行最严格的甄别!发现任何可疑,先控制后报告!周政委,通知各团,提高警惕,严防敌特渗透破坏,特别是指挥机关、炮兵阵地、仓库、医院等重点目标!”

“四、将计就计,外松内紧。前指转移后,此地保留部分人员和电台,保持通讯活跃,布设诡雷,设下陷阱,等‘毒牙’上门!我们要反咬一口!”

命令迅速下达,指挥所内气氛紧张有序地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前沿阵地的战斗再次打响。日军经过一夜调整,进攻更加凶猛狡猾,采取多波次、小群多路的战术,配合炮火和飞机轰炸,不断消耗守军兵力弹药。张云鹤、赵锡田各部依托残破工事,浴血奋战,阵地多次易手,双方伤亡惨重。战况呈白热化。

宋希濂在转移途中,沟通系统。连日惨烈防御,虽伤亡巨大,但成功阻滞敌重兵集团,毙伤大量日军,积分持续增长。他针对当前最急迫的需求,进行了精准兑换:

【兑换:“82迫击炮炮弹”x800发,“反坦克枪(博伊斯)及弹药”x10支,“重型防炮洞加固组件(钢架、厚木板)”x50套,“战场血浆(o型)”x80单位,“抗生素(广谱)”x500支,“高能量压缩口粮”x3000人份。】

【叮!兑换成功!物资已合理化送达各团后勤点及野战医院(解释为战前坚壁清野的储备与冒死穿越封锁线的民众运送)。】

这批物资,特别是炮弹、反坦克枪和血浆、抗生素,如同及时雨,极大地支援了前沿战斗和伤员救治,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防线。

南京,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部。浅野旅团长再次向松井石根汇报战况,语气沮丧:“……支那军抵抗极其顽强,我军伤亡颇大,进展缓慢……‘毒牙’计划已启动,但首枚‘牙齿’被捕,情况不明……”

松井暴怒:“八嘎!浅野,你的无能超出想象!‘毒牙’必须成功!命令航空兵,加大轰炸密度!特种弹(指毒气弹)准备,必要时,批准使用!”一道更邪恶的命令在酝酿。

而此时,在天目山根据地核心区,真正的危险正在逼近。一名昨夜混在支前民工队伍中进入根据地的“货郎”,以及一名“负伤”被送入野战医院的“士兵”,正悄然活动着。他们才是“毒牙”的真正杀手锏。

前指顺利秘密转移至一处更为隐蔽的山洞。高天亮率领“猎影”精锐,对原指挥所区域布下了天罗地网。徐锐的审讯取得突破,“王二狗”在心理攻势下,精神濒临崩溃,隐约透露存在备用联络方式,但未及细说,便突然口吐白沫死亡——他竟在审讯间隙,用隐藏的毒针自尽了!这更证实了其死士身份和计划的凶险。

几乎同时,负责内部排查的侦察员报告:发现那名“货郎”曾试图接近已被废弃的原前指区域,行迹可疑;而野战医院也报告,那名“负伤士兵”伤势可疑,且多次打听指挥所和炮兵阵地位置。

“收网!”高天亮接到报告,立即行动。“猎影”队员如猎豹般扑向两个目标。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搏斗,“货郎”被击毙,从其担子中搜出了炸药和信号枪;“伤兵”被生擒,经突击审讯,他交代了任务:引导日军炮火或飞机轰炸重要目标,并承认还有第三名“毒牙”,任务不详,可能已混入核心层附近!

消息传来,宋希濂等人脊背发凉。鬼子渗透之深,超出想象!

正在这时,李慕华监听到日军电台频繁呼叫一个特定信号,疑似在确认“毒牙”行动结果。宋希濂当机立断:“将计就计!用缴获的信号枪,向原前指区域发射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