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安定城头巡逻的马腾军士卒,忽然听到城墙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短暂的兵刃交击声。
几名骑士在暗影中似乎发生了冲突,旋即又迅速散去。
哨兵警惕地探头喝问,却只听见马蹄声远去,唯有一骑略显仓皇地奔向城门方向。
在靠近护城河时,似乎因“惊慌”而从马鞍上遗落了一个小小的锦囊。
“
巡哨的队率扶着垛口,厉声问道。
“队率,好像……好像是韩遂将军的人和我们的人起了冲突,跑了一个,丢下个东西。”
一名眼尖的士卒指着城下昏暗处。
队率不敢大意,命人用吊篮将那个锦囊取了上来。
锦囊用料考究,绣着西凉特色的纹样。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被撕扯过的绢布,上面墨迹犹新。
队率借着火把的光仔细辨认,残片上的字迹竟与韩遂的手书极为相似。
虽然内容支离破碎,但“马腾恶徒”、“时机已至”、“献其首级”等字眼,却如钢针般刺入他的眼中。
队率倒吸一口凉气,心知事关重大,立刻亲自带着锦囊,火速赶往太守府。
安定城,太守府内,灯火摇曳。
马腾正与儿子马超、部将庞德商议明日防务,败军之后的压抑气氛笼罩着整个厅堂。
当巡哨队率气喘吁吁地将锦囊和残片呈上时,马腾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他挥退队率,独自在灯下仔细审视那些绢布残片。
马腾越看,脸色越是铁青,捏着绢布的手指因为极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虎目之中怒火翻腾,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他对韩遂的笔迹并不陌生,这残片上的字迹,无论是运笔习惯还是墨色浓淡,都与他记忆中的韩遂手书一般无二!
“韩文约!安敢如此欺我!”
马腾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杯盏乱跳,也将在场的马超和庞德吓了一跳。
“父亲,何事如此动怒?”
年少气盛的马超急忙上前问道。
马腾将残片狠狠摔在儿子面前,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自己看!韩遂老贼!
他竟暗中与城外的魏延勾结,欲取我父子项上人头,作为他投降刘俊的觐见之礼!”
马超捡起残片,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变色,怒发冲冠:
“韩遂狗贼!枉父亲还视他为盟友!我这就去点齐兵马,踏平他的营寨!”
说着便要转身出去。
“少将军且慢!”
一直沉默的庞德急忙拦住马超,他拿起残片,凑近灯火仔细观看,眉头紧锁,
“将军,少将军,此事确有蹊跷。此物来得太过容易,偏偏就在两军关系微妙之时出现。
仅凭这几片来历不明的残绢,恐是戏志才的反间之计,意图让我等自相残杀,不可不察啊!”
马腾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绪,但疑窦一旦生出,便如野草般疯长:
“令明所言,不无道理。但……这字迹,分明是韩遂的!还有这锦囊,亦是西凉贵族常用之物。
若非他所写,谁能模仿得如此逼真?莫非他早存异心?”
就在这时,又有亲兵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