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魏攸摇头反驳:
“程丞此言差矣!公孙伯圭刚愎自用,野心勃勃,岂是言语所能打动?
彼既兴兵,必欲得蓟城而后快!和议无异于与虎谋皮!
为今之计,唯有整军备武,坚守待援,或可觅机破敌!”
刘虞听着属下争论,心中矛盾。
他本性不好战,希望以德服人,但公孙瓒的强势和眼前危局,又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最终,刘虞长叹一声:
“吾受命牧守幽州,岂忍见百姓遭刀兵之灾?
然,公孙伯圭步步紧逼,蓟城乃州治所在,不容有失。
传令各部,加固城防,征调青壮,准备守城器械。
同时……派人秘密联络乌桓峭王苏仆延,许以厚利,请其出兵袭扰公孙瓒后方,或可缓其兵锋。”
可惜,公孙瓒的动作更快。
数日后,蓟城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如同乌云压境。
很快,无数骑兵的身影出现,旌旗招展,矛戟如林。
尤其是那数千匹清一色的白马组成的“白马义从”,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四万幽州突骑,在公孙瓒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开至蓟城东门外,扎下连绵营寨,军容鼎盛。
公孙瓒顶盔贯甲,白袍银枪,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于阵前眺望蓟城。
他身后,大将严纲、单经、邹丹、关靖等一字排开。
公孙瓒嘴角勾起一抹冷傲的笑意:
“刘虞老儿,徒有虚名,不识时务!今日便叫他知道,这幽州,究竟谁主沉浮!”
他转头对严纲道:
“严将军,派人向城内射入战书,限刘虞明日午时之前,开城投降,交出州牧印信,可保全身家性命。
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末将遵命!”
严纲领命而去。
战书射入城中,刘虞召集众官。
看着措辞傲慢的战书,刘虞脸色铁青。
魏攸愤然道:
“公孙瓒欺人太甚!明公,决不可降!”
赵该、程绪等人也知再无和谈可能,纷纷主张坚守。
刘虞最终下定决心,沉声道:
“蓟城乃高祖所置,岂能轻弃?吾当与城池共存亡!传令三军,严守四门,准备迎战!”
…………
次日,公孙瓒见劝降无效,下令攻城。
然而,他并未强攻城墙,而是利用骑兵优势,采取了一种更狡猾也更残酷的战术。
他派严纲、邹丹各率万余骑兵,不分昼夜,轮番袭扰蓟城四门。
骑兵速度快,机动性强,时而佯装攻城,吸引守军注意;
时而突然放箭,射杀城头士卒;时而绕城驰骋,炫耀武力,打击守军士气。
更狠毒的是,公孙瓒派兵扫荡蓟城周边的村庄,焚烧粮草,掳掠百姓,切断蓟城与外界的联系和补给。
刘虞军多为步兵,困守孤城,出城野战无异送死,只能被动挨打。
城头守军疲于奔命,士气日渐低落。
期间,刘虞部将曾尝试小股部队出城逆袭,均被严纲率领的白马义从轻易击溃,死伤惨重。
一日,公孙瓒甚至亲自率白马义从,抵近城下挑战。
他银枪指向城头,声如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