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自历幽瓷在外门强势收下罗楷后,太极峰的岁月便在静谧的修行中悄然流逝。
这七年间,蝉鸣窃天之术悄然拂过罗楷不下十次,结果却始终如一,未曾探得半分异样。
罗楷心性确如磐石,除了叩门请教修行瓶颈,洞府的石门便常年紧闭,很少出太极峰行走。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周开心中自嘲,或许这世上真有天生就老成持重之人,活脱脱一个小苏玄。
他不再多想,手指一动,捏了捏身侧温软的娇躯。
舒晓芙身子微颤,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像只温驯的猫儿,很自然地从软榻滑下,跪伏在他身前。
七年相伴,周开指节的轻叩、眉峰的微蹙,乃至呼吸的频率变化,对她而言都已是无需言说的谕令。
周开并未将舒晓芙录入系统,但仅凭他造化灵阳体之能,她的资质也已脱胎换骨,硬生生洗练成了中品灵根。
再加上周开时而指点,又辅以《玄典》,便胜过旁人数年苦修,让她如今已是筑基二层,气息远非昔日可比。
周开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关于舒家的那步棋,是时候落子了。
他想起某次自己提及一个家族的覆灭,当时跪在脚边的舒晓芙,眼中曾闪过一丝寻常侍女绝不会有的、混杂着兴奋与狠厉的光芒。
那一闪即逝的光芒,却如何逃得过周开堪比金丹五层的神识。
这七年,他明面上对她宠爱有加,暗中却从未停止过对她心性的试探。
这女人学会了百般承欢的秘术,将自己柔化成水,但周开知道,在她骨子里,藏着一团足以燎原的野火,一旦寻到风口,便敢将身家性命都付之一炬——她不是胆子大,她是敢赌!
这样的人,用来掌控舒家,再合适不过。
至于武红绡,在周开“蝉鸣惑心”的作用下,早在一年前已深度闭关,全力冲击炼腑境,估摸着两三年便可功成。
如今,周开与历幽瓷、沈寒衣一样,他自己体法两条大道,皆已是金丹二层、炼腑二层的境界。
系统上积攒的交流点,是他最大底牌之一,随时能让他的修为冲上金丹四层。
洞府外那块门板大小的漆黑令牌,七年间,周开对它的研究从未停止。
上面的禁制繁复古老,法力神识皆如泥牛入海,唯独纯粹的肉身气血,才能让令牌生出一丝微弱的反应。
为此,他苦修《五帝镇狱经》,将大量资源倾斜于体修之上。
如今,他感觉,自己距离轰开禁制,拿到面见劫古恒的“门票”,已经不远了。
一股热流炸开,沿着脊骨窜上天灵,周开长长呼出一口气,眯眼看着眼前鬓发散乱的舒晓芙。
她捂着嘴,皓腕上还残留着一抹乳白,拿开手后,红唇微张,给周开看了看,然后又闭上,喉头轻轻滚动几下,将那份属于公子的恩赐,一丝不落地咽了下去。
“晓芙,你在我身边,有七年了吧?”周开问道。
“回公子,七年零三个月。”舒晓芙垂着眼帘,声音柔糯。
“我曾说过,十年内你能筑基,便许你一个大造化。”
舒晓芙握紧了拳,连忙表态:“能跟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便是晓芙此生最大的福分。”
周开笑了,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想不想……回舒家看看?”
舒晓芙脸色瞬间煞白。
回到舒家?
她怎会不知舒家如今的境况。自得罪天泉宗,便东躲西藏,在一处偏僻山沟里苟延残喘。族中最强者,也不过一个金丹一层的舒凡。
那里没什么出头之日,周开这里,才是真正的大造化。
她早已视周开为自己的天,将身与心,连同那名为未来的东西,都尽数交托。
“是晓芙哪里做得不好,惹公子不快了?晓芙……晓芙还有用处,求公子不要弃了晓芙,哪怕是做个端茶递水的婢女,也求公子给个地方容身!”
“谁说要赶你走了?”周开拉她起来,“我是在给你那个大造化。”
“我要你,回到舒家。以一个不受宠、被我厌弃的侍妾身份回去。然后,一步一步,将整个舒家,都握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