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冰蓝光芒没入空棺,如同水滴落入滚油,瞬间引发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刻有“逍遥子”名讳的空棺不再是死物,内部那些原本黯淡的玄奥符文勐然亮起,散发出并非幽蓝、也非炽白,而是一种温润柔和、却蕴含着难以言喻道韵的青光!整个棺椁嗡嗡作响,并非剧烈震动,而是以一种奇特的频率高频震颤着,仿佛在共鸣,在呼吸!
更令人骇然的是,以那空棺为中心,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到极致的威压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这威压并非冰冷的杀意,也非疯狂的执念,而是一种…仿佛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淡漠与威严,如同天道垂眸,俯视苍生!
噗通!噗通!
修为稍弱的钱多多、老夫子以及受伤的战狼队员们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威压,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跪伏下去,并非自愿,而是身体本能地对更高层次生命或力量的敬畏与屈服!就连段誉和虚竹也感到气血翻涌,内力运转瞬间滞涩,不得不全力运转神功才能勉强站稳,脸上尽是骇然!
乔峰嵴背挺得笔直,降龙真气自发护体,发出低沉的龙吟之声,与那无形威压相抗,但他重伤之下,脸色也更加苍白,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威势…远超他所见过的任何高手!
而被能量锁链束缚的“丁春秋”和宫廷女子,反应更是剧烈!
“丁春秋”周身的毒雾被彻底压回体内,他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体蜷缩,眼中那幽绿的漩涡疯狂闪烁,竟流露出极大的恐惧,仿佛遇到了天敌克星!
那宫廷女子体表的冰层卡察作响,出现无数裂纹。她不再试图挣扎,而是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空棺的方向,被寒气笼罩的脸上似乎浮现出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狂热,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她嘴唇翕动,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师尊…?不…不可能…”
师尊?!!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虚竹、段誉以及知晓逍遥派传说的人心中炸响!
这宫廷女子若真是李秋水或天山童姥那般人物,能被其称为师尊的,普天之下,唯有那一位——逍遥派的创派祖师,神秘莫测,传说已得道成仙的逍遥子!
难道这空棺,并非真正空置?而是封印或者说…存放着逍遥子的某种存在形式?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青光越来越盛的空棺上,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抑制程序的能量读数仍在飞速下跌,但此刻没人再敢轻举妄动去攻击被束缚的两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空棺吸引。
朱建军怀中的幽蓝晶体疯狂震动,传递来的信息支离破碎且充满混乱:「…高维能量反应!无法解析!超越数据库认知!」「…协议冲突!底层指令…敬畏?…错误…」「…警告!未知介入!逻辑崩溃风险…」
就连这来自高等文明的晶体,似乎也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现象。
空棺的青光达到鼎盛,将整个平台映照得一片青蒙。随后,光芒缓缓内敛,最终在空棺上方汇聚、凝结。
并没有出现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体。
而是在青光流转间,一道略显虚幻、身着古朴道袍、长发披散的身影缓缓浮现。他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云雾之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眸清晰可见——那双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沧海桑田,充满了无尽的智慧与澹漠,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
他…或者说“它”,仅仅是悬浮在那里,就仿佛成为了天地的中心,万物的法则。
虚幻的目光缓缓扫过平台,掠过被束缚的“丁春秋”和宫廷女子,掠过如临大敌的乔峰三兄弟,掠过跪伏在地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虚竹的身上。
虚竹顿时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笼罩全身,仿佛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
空灵、平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
“北冥真气…却非我嫡传。小辈,你从何处习得?”
这声音直接叩问心神,虚竹下意识地恭敬回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晚辈虚竹,机缘巧合…得无崖子前辈传承…”
“无崖子…”虚幻身影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眸中似乎泛起一丝极微弱的波澜,像是回忆,又像是叹息,“原来是他…看来外界时光,已流逝许久。”
他的目光又转向被束缚的宫廷女子:“秋水,你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练岔了。贪求速成,融入了不该融合的异种能量,虽得长生之形,却失逍遥之本,堕入魔道,可悲可叹。”
那宫廷女子——李秋水(?)身体剧震,低下头,不敢言语。
最后,他看向“丁春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多言,眼神中唯有澹漠,仿佛在看一只误入歧途的蝼蚁。
“逍遥派…竟凋零至此。”虚幻身影轻轻一叹,这一叹中,仿佛带着千载的孤寂。
随即,他再次看向虚竹,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看到了更深处:“你心性质朴,颇具慧根,虽非最佳传承者,却也是缘法。奈何…你体内亦有不属于此界之异物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