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忙向路边紧走几步把路让开,却不料这一行人走到他面前竟然停了下来。
范离心说你们既然冲我来了,我还客气什么,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张口笑道:“原来是李公公驾到,前几日见您被打,好生过意不去,毕竟事情是因为给我送帖子而起,今天还想给您送点伤药过去,这公务一忙就忘记了,还请李公公见谅……您的脸还疼吗?”
李德禄正想着如何开口找范离麻烦,却被范离当着众人的面将他被打的伤疤公然揭开,脸上好像又被人扇了一记耳光,涨得紫红,加上被打的浮肿还没彻底消去,在灯光的映射下难看至极。咬着牙道:“驸马见到娘娘还不跪下请安。”
范离微微一笑道:“我若是高呼一声娘娘千岁,惊动了满园子的人,前来参拜,恐怕这不是娘娘的意思吧?”说着向萧皇后作了一揖道:“晚辈范离给皇后娘娘请安。”
刘朵在假山后将范离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说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淡淡一笑,却不料范离的目光正望了过来,四目相对,惊鸿一瞥,二人都忙将目光收了回去。
不知为何,刘朵一瞥之下心跳不止,如小鹿乱撞,忙用手捂了胸口。
萧皇后上下打量着范离。
刑部的事情,虽是刚刚发生,但她已有所耳闻,眼前这个年轻人伶牙俐齿,开口便将她的话全都堵死,而她们这一行人站在路中间,很是招人耳目,不宜太过为难范离,于是淡然道:“早就听说公主选了位如意郎君,我这做长辈的……”
范离道:“娘娘做为长辈不需要打赏,能见到娘娘已是晚辈天大的福分……您的心意范离先谢过了。”说着退后给萧皇后郑重揖了一礼。
萧皇后本想说:早就听说公主选了位如意郎君,我这做长辈的须好好给公主把把关。
谁知说到一半被范离抢过话头,当着身后一众官员的面,皇后面不改色摸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八宝镶金玉如意递到范离手中道:“随身也没带什么好玩意儿,这个如意就当做给你见面礼了。”
范离躬身接过如意,只见其通体雪白,做工精细,玲珑别致,黄金上镶嵌八颗宝石,红的珊瑚,黄的琥珀,蓝的玛瑙,绿的猫眼。每样两颗,对称镶嵌,拿在手中圆润凉滑,是难得的好物件。他是识货之人,心中犯起了嘀咕,自己是不是被刘项那小子骗了?皇后要羞辱自己干嘛还拿出这么贵重礼物,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殊不知萧皇后此时已是恨得牙根直痒,但刚刚身上除了这只玉如意,再无其它可拿出手的物件,被范离用话呛住,如果拿不出东西,丢面子的就是自己,于是咬牙将平时带在身上把玩的玉如意拿了出来,心说一会有你好看的,嘴上却是以长辈口吻道:“一会儿刘朵那丫头也会在摘星楼里吃酒赏月,你也过去吧,但是……上摘星楼须得凭真本事,驸马莫让公主失望。”
说着便由李德禄搀着,被一众宫女簇拥而去……
刘朵尽数将这一些举动瞧在眼里,暗道,这坏人,估计刘项的宝剑便是这样被他骗走的,心里想着弟弟吃瘪的样子,唇角带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范离拿着玉如意一路摆弄,算计着能值几许银子,越算越是开心,冷不防迎面与一人相撞,抬头看却是在面摊上借给自己银子的老头,想起自己曾在面摊儿上跟人家苦了好一阵子穷,赶忙将玉如意藏到身后,不好意思的讪讪道:“好巧呀!”
谢真刚刚看到的一副上联,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下联,低头走路却与范离撞了满怀,不禁笑道:“是呀!这年头当差不容易,晚上没事,出来猜几个谜语,领点礼品回去哄夫人开心。”
范离眼睛一亮,问道:“你猜到几个谜底了?”
谢真摸不透范离的想法,心说这货莫不是要拉着自己去猜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微微笑道:“人一老,脑袋也不好使了,看了许多谜语,一个也没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