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耳光打下去,所有人都傻了。
在场任何人都没想到范离如此胆大,刀架在脖子上还敢动手,而且打的是户部尚书曾大人的公子。
“来人,把这些大胆刁民给我拿下。”打完人,范离抖了抖手,曾怀文的脸够硬,脸皮也够厚,打完了有点手疼。
太常寺几个衙役都傻了,站着没动,范离十分后悔没有把丁大年带来。今天这场面,有那横货在此该有多带劲儿。
倒是曾怀文带的侍卫们先反应过来,高声喝道:“大胆!”几把刀瞬间又架到范离脖子上。
见目的达到,范离负手而立,笑眯眯的看着郭安良道:“郭大人,一会儿烦劳你给当个见证人……有人殴打新科探花……硬闯太常寺……假造礼部手谕……持刀挟持朝廷命官……”
郭安良都傻了,心说你这是来解决事的吗?你是来闹事的吧!
他把范离找来,本身就是想让范离亮出驸马的身份,曾怀文必定会有所顾忌,没想到范离上来就激怒对方,直接动起手来,这下可真是闹得不可开交。郭安良心里暗骂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下可怎么收场?
眼见曾怀文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冲向范离,心说再不制止今天的事儿可真闹大了,当下拦在曾怀文身前,冲几名太常寺衙役吼道:“愣着做甚,保护驸马!”
驸马?
谁是驸马?
刚刚还不可一世叫嚣的曾怀文愣了。
在范离身上架刀的侍卫们也愣了。
范离却一脸淡定,反而冲着那些侍卫笑道:\"怎么?不敢动手?要不要本官教教你们怎么用刀?”
拿刀的侍卫们感觉不妙,赶忙收了刀。
曾怀文听说过平阳公主用绣球砸中一个驸马,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不想竟是眼前之人,
刚刚他还动了手踹了人家一脚,心说坏了,赶忙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想是附马是误会……对误会了。”
范离冷眼看着他笑道:“误会……曾公子咱们之间的误会,得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了。”范离突然拔高音调:“这里至少有三十多双眼睛看着,今天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许走,回头我请大家吃饭,我们刑部大堂见……”
这时郭安良也反应过来,冲着手下那些衙役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些人统统都拿下……”
太常寺的衙役听到范离的身份,顿时来了底气,一拥而上将曾怀文等人团团围住。曾怀文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些侍卫们更是手足无措,手中的刀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举着。
范离看着郭安良,心说,终于把你这只老狐狸也拉下水了。
临出门时,范离往太常寺的大门上瞧了瞧,只见朱红色的大门上,清晰的印着几个脚印,于是吩咐道:“来人,把这扇门卸下来。”指着那个脚印处叮嘱:“小心点,别蹭掉了,这可是证据。”
几名衙役立刻动手忙活起来。
范离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的脚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一群人浩浩荡荡抬着门板出了太常寺,直奔刑部……
太常寺与刑部大堂隔了两条大街,曾怀文和几名侍卫被太常寺众人押着,直奔刑部。随着这一群人缓慢的移动,街头炸开了,有人向前挤,有人跟在队伍后,有人慌慌忙忙的跑去报信……
最先露面的是曾家,曾怀文的爷爷曾阁老,两代朝臣,历任刑部侍郎,监察院御史,吏部尚书,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