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李清河始终沉默不语。
那个士兵临死前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里转——冷静、决绝,不像怕死的人。
“喂!你小子又犯什么病?整天眉头皱得像要破案似的。”
“你看见刚才那人自尽的过程了吗?”
“看见了啊,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死?而且我们明明已经远离基地,为什么偏偏在这儿设伏?这不合理。”
张阳听了,也渐渐收起了嬉皮笑脸,低头琢磨起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古怪。”
但他向来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很快便甩了甩头:“算了,反正人都解决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回村报信。”
李清河盯着地上那具尸体看了许久,最终也只能点头同意。
“行,先回村子要紧,别的事等回去再商量。”
两人加快脚步,朝着村子方向赶去。
村子里一切如常。
李云龙依旧在吉普车边上转悠,刘玉祥政委坐在门前的小凳上,一边抽烟一边翻着报纸。
张嫂和刘叔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活午饭,林素一则蹲在小河边,低头搓洗着衣物。
“政委!我们回来了!”
一声喊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来张望。
“嘿,他娘的,这两个小子可算回来了!”
大伙儿撂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前去。
“怎么样?没出啥岔子吧?”
刘玉祥掐灭烟头,赶紧起身问道。
“放心吧,一点事儿没有。
咱俩什么人啊?命硬得很,阎王都不敢收。”
“这么说,你们真把那毒气装置给解决了?”
“那当然,手到擒来的事儿。”
张阳眉飞色舞地跟大家讲起经过,说得绘声绘色。
另一边,李清河已经快步走向河边。
林素一也顾不得手里的衣服,连忙站起来迎上去。
“你可算回来了!有没有受伤?让我瞧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别担心,好好的,一点皮都没破。”
李清河笑了笑,“任务完成了,咱们把敌人的毒气设备彻底毁了。”
“真的?太好了!”
林素一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你先忙去吧,我还有要紧事得向政委汇报。”
李清河道。
“嗯,你去吧。”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那边张阳还在跟大伙儿吹个不停,仿佛刚才路上遇袭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李清河走到政委面前:“政委,能借一步说话吗?有件事得跟您单独谈。”
刘玉祥点点头,掐了烟,跟着他进了屋。
门一关上,气氛立刻沉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政委坐下来问。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伏击了。”
“伏击?”政委眉头一皱。
“对。
昨天夜里,我和张阳从炼金基地撤出来后,连夜往回赶。
按理说,就算敌人发现我们走了,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布防。”
“可今早我们刚进山口,就撞上了埋伏的鬼子兵。”
刘玉祥眯起眼睛:“你是说,他们早就等在那儿了?”
“正是。
而且更奇怪的是,我本想抓个活口问点情况,可其中一个日军士兵见势不对,当场咬舌自尽,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李清河语气凝重。
政委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前两天上级传来消息,说日军那边新调来一个军官,叫山本。”
“这人手段狠,脑子也不简单,打仗讲究谋略,不是蛮干的主。”
“你这一遭伏击……会不会是他动的手脚?”
李清河眼神一闪,若有所思。
政委又补充道:“我还接到通报,山本已经带着主力部队,正朝炼金基地开拔。”
这话一出,李清河顿时明白了。
“原来如此!我们昨晚撤离的时候,山本恐怕已经抵达基地。
他推测我们会走哪条路,提前设下埋伏,就是为了截杀我们。”
“也就是说,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
时间刚好对得上。”
“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这个山本,比松上难缠多了。”
刘玉祥点头:“你说得没错。
不过这次咱们虽然吃了点亏,但也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短期内,敌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昨天上面已经听说了你俩的英雄事迹,还说再过几天要亲自过来给你们授奖呢。”
李清河听了,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正说着,李云龙推门走了进来。
“哟,瞧你们聊得多热闹!别光顾着说话,快去洗手,饭都快凉了。”
说完便转身朝外走。
两人也跟着起身往外走。
中午一桌人围在一起吃饭,气氛热热闹闹。
“来,大伙儿举杯,咱们一起敬张阳和李清河同志一杯,感谢他们的英勇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