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楚流云像被烫着似的弹起来,方才还要远走天涯的悲怆瞬间化作满腔赤诚。
“臣弟忽然觉得,能为皇兄和太子分忧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他当即挺直腰板,脸上瞬间堆满深明大义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嚷嚷着要休养、要远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臣弟绝无半点怨言!这等为国分忧之事,本就该由臣弟这等长辈冲锋在前!阿宴他们小两口恩爱美满,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说着说着还来了劲,拍着胸脯补充道:“等孩子们生下来,我这个做叔公的定当尽心竭力,帮着带娃启蒙!
要是男娃,我便教他们剑法,若是女娃……”
他声线倏然转柔,“就带她们赏遍四海明月,读尽天下诗篇。”
“休想拐走孤的女儿!”
“休想拐走朕的乖孙女!”
夏元帝与楚宴川异口同声,两道凌厉的眼风同时扫向说得正酣的楚流云。
楚宴川凤眸微眯:“皇叔,你说你回避成亲话题就算了,怎的还盘算起别人家闺女了?”
“我没……”
楚流云张了张嘴,终是化作一声悲愤的长叹。
心底默默画圈:好啊你个楚宴川,本王诅咒你生的全是上房揭瓦的混世魔王!
“说回正事。”
夏元帝眸光转沉,方才那几分戏谑之意顷刻消散。
一直侍立在旁的陈公公闻言,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前倾了倾,屏息凝神。
夏元帝指节分明的手指在紫檀木案上不轻不重地一叩,声如玉石相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朕旨意,朕之万寿既过,大夏亦不便久留客。着令礼部安排,三日内,所有使团务必离京,不得延误。”
这些使臣,当初打着恭贺万寿的旗号,提前一两月便蜂拥而至。
如今万寿节早已结束,却一个个赖着不走,嘴上说着要观礼两日后举行的封后大典与太子册封盛况。
呵,冠冕堂皇!
真当他不知道他们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
什么观礼,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些人赖在云京迟迟不走,无非是几个缘故。
要么是为了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凤女传说,要么就是盯上了那些亩产千斤、能活人无数的玉米土豆粮种,还有夏樱刚拿出来的高产水稻,以及云京城里不断涌现、改善民生的新鲜物事......
说白了,一个个都在打夏樱的主意!
如今又闹出北漠王子这档子丑事,谁知道接下来还会生出什么风波?
尽早打发他们滚蛋,眼不见为净!
夏元帝皱着眉头将一份密报推到楚宴川面前:“来,你看看这个,简直岂有此理!”
楚宴川接过密报,眼睛一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密报上说,离云京城两百来里的桃源镇出了件骇人听闻的事。
三日前,一个猎户上山打猎时,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了数十具孩童尸骨。
这些孩子个个死状凄惨,浑身血液被抽干,场面令人发指。
“这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