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长公主见状,立即蹙眉上前:“玉清,你此举实在不合规矩。在场都是朝廷命妇,无凭无据岂能随意扣留?若是传进宫里去,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规矩?”
玉清公主凄然冷笑,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长姐,我女儿命悬一线,还讲什么规矩!凶手就在园中,我今日定要将他揪出来,千刀万剐!”
汹涌的恨意如毒焰般从她眼底迸射而出,几乎要将周遭一切焚烧殆尽。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玉清姑母,这是要私设公堂?”
夏樱自紫藤花架下缓步而出,绣金裙裾在青石地上迤逦生辉。
她停在玉清公主五步之外,目光扫过寒光凛冽的剑锋:
“看清楚了,你剑锋所向的,是刑部尚书夫人,是翰林院掌院夫人,是镇北侯府大夫人,广平侯府夫人……”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还有当朝二公主,三公主,还有本宫这个父皇亲封的镇国太子妃!”
“《大夏律》明载:无诏羁押二品命妇者,视同谋逆!姑母,您…这是要谋逆吗?”
谋逆二字如惊雷炸响,玉清公主持剑的手猛地一颤,剑尖在阳光下晃出一片寒芒。
这个贱人,竟敢当着满朝命妇的面,给她扣上这等诛九族的大罪!
“本宫……本宫绝非此意!”
她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只是要查清真相,为我儿讨个公道!”
夏樱声线清越,却字字诛心:“姑母爱女心切,在场的我们都能体谅,但你手持利剑胁迫父皇亲封的朝廷命妇,难不成你公主府的权柄,已然凌驾于皇权之上?”
她迎着玉清公主怨毒的目光,从容不迫地向前两步。
阳光穿过紫藤花架,在她绣金凤纹的裙裾上投下细碎光斑。
夏樱静立原地,身高的优势让她不得不微垂眼眸注视对方,那目光澄澈而深邃,似在审视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姑母若觉事有蹊跷,理应即刻上报大理寺。请官府派仵作验伤,遣查访使封锁园圃,仔细查验蜂巢来源,这才是查案的正确方式。”
她忽然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而非如现在这般,将携礼赴宴的诸位夫人小姐当作囚犯看管,甚至以剑锋相向。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徒惹天下人笑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樱身上。
那通身的气度风华,竟让人难以相信是出自一位年方十七的太子妃。
不似永宁长公主年少时横刀立马的飒爽英姿,亦不同于后宫嫔妃工于心计的绵密阴柔,而是一种……恍若与生俱来的雍容威仪。
这,正是一国之母的气度。
【直播间弹幕沸腾】
[这波是降维打击!用律法碾压疯批,用礼仪克制野蛮,用气势震慑全场。最绝的是,人家连发丝都没乱一根!]
[明明在笑却让人发毛,比直接发怒可怕一万倍。]
[从“谋逆”到“笑话”,每句话都精准踩在对方死穴上。]
[太子妃连骂人都用四字成语!文化人撕逼就是这么优雅!]
玉清公主完全被她这般说辞惊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然而,府医那句“性命危在旦夕”如同魔咒在玉清公主脑中盘旋。
她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明知扣押之举已引起众怒,只得勉强扯动嘴角,语气生硬地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