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像驯养牲畜一般,用铁链将这人囚禁起来,慢慢榨干他最后一点才情。
但眼下的情况,他存在所带来的风险远远超过那点价值,他便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今日,他必须死!
木棍高高扬起,沈云轩眼中闪过一抹鱼死网破的疯狂。
只要这一棍下去,这废物魂归西天,一切污点都将随之湮灭……
嗖!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袭来!
下一瞬,沈云轩的手腕便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
“啊!是谁?!!”
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木棍哐当掉落在地。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凭空多出的一个汩汩冒血的窟窿,失声尖叫。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只见夏樱骑着一辆通体漆黑的摩托车,竟从长廊尽头疾驰而来,一个利落的甩尾停稳。
她翻身下车,步伐迅疾如风,径直走向沈云帆和倒地不起的江书白,全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痛得龇牙咧嘴的沈云轩。
江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愣了一瞬才连滚爬爬地扑到沈云轩身边,声音尖利:“哎哟喂!我的三少爷!您的手!就算是战王妃,也不能随意伤人吧?!”
沈云轩疼得满头冷汗,用左手死死抓着不断淌血的右手手腕,目光怨毒地死死瞪向夏樱:“夏樱!你竟敢伤我?!我定要祖父和父亲为我主持公道!”
“公道自然要讨!”
夏樱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淬着寒冬的坚冰,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与蔑视,“外祖父和舅舅舅母马上就到!”
她不再理会他,因为江书白危在旦夕。
他嘴唇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呼吸困难。
夏樱已经快速查明他的情况。
在二次重击下,他断裂的肋骨尖端恐已刺破肺脏,引发了严重的张力性气胸。
若再不立刻排气止血,他随时可能殒命当场。
这时,楚宴川骑车载着沈老爷子,刀光载着大舅沈之舟,剑影载着大表哥沈云泽,追风载着舅母叶舒婉疾驰而来。
几人原本都在前厅议事,忽闻下人气喘吁吁地禀报,说战王与王妃骑着奇怪的坐骑径直闯入了内院。
楚宴川带人出现在他们跟前,二话不说,当即让他们上车,风驰电掣般赶来。
这惊人的速度与方式,着实让几位长辈惊魂未定。
楚宴川小心搀扶沈老爷子下车,老爷子一手抚着仍在狂跳的心口,气息微乱:“外孙女婿啊…老夫这副老骨头…差点就交代在你这坐骑上了…”
叶舒婉眼角还挂着被疾风吹出的生理性泪水,可她抬眼便看到一片狼藉的现场,顿时脸色煞白。
“祖父!爹!娘!你们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沈云轩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高高抬起自己不断淌血的右手,声音凄惨。
“天哪!轩儿!这是怎么回事?!”
叶舒婉一见儿子手上的血窟窿,心疼与焦急瞬间溢满眼眶,疾步上前,“快!快去请大夫!”
“娘!是夏樱!”
沈云轩哭得涕泪横流,“她不分青红皂白,就用暗器伤了我!呜呜呜~~”
江福见状,立刻扑跪在地,声泪俱下地添油加醋:“夫人明鉴啊!战王妃实在太过分了!咱们轩少爷的手何等金贵!如今伤成这样…往后可怎么办啊…”
“这…阿樱啊…”
叶舒婉又急又惑,看向夏樱,语气里充满了不解与痛心,“都是一家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愤怒,不惜重伤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