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不无道理。
原本,大夏是四国之中国力最弱的国家。
他们特意将复兴大业的第一块踏脚石选在此处,二十余年来苦心经营,渗透编织……
可谁知两年前,横空杀出个楚宴川,以雷霆之势大败北漠铁骑,竟将原本强盛的北漠一举打落至四国之末!
三个月前,夏忠国又于西线重创西陵主国。
经此两役,大夏国力暴涨,如今竟已一跃成为仅次于南越的强国!
他们原本精心布置的棋局,在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数下,已然支离破碎。
阎九离顿了顿道:“北漠那边,大皇子阿史那驰已经暗中部署妥当,只待我们过去便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那将是远比在大夏更容易掌控的根基!”
夜槐序闻言,眼中戾气与残存的理智疯狂交织搏杀,挣扎之色一闪而过。
“离开前,你再去一趟璟王府,他,也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是,主上!”
璟王府。
璟王楚司璟正与四名身披轻纱,曼妙多姿的美妾在锦榻上肆意寻欢作乐。
嬉笑娇嗔之声不绝于耳。
忽然间,殿内烛光毫无征兆地一暗。
方才还扭动如柔弱水蛇,极力逢迎的四名美妾,便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瞬间失去知觉,软绵绵地瘫倒在床榻之上,陷入死寂。
“是谁?!”
楚司璟猛地抓起绸裤迅速提起,眼神惊疑不定地扫向阴影重重的房间四周。
一道全身裹着宽大黑袍的身影,自屏风后的暗处缓缓步出,无声无息,如同鬼魅。
“是你?”
楚司璟瞳孔骤然收缩,紧绷的身体却稍稍放松了些许。
阎九离的声音低沉沙哑:“看来那药效果不错,璟王殿下恢复得…很好。”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凌乱的床榻。
楚司璟这才放下警惕,走到桌前,自顾自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那还得多谢阁下当日送来的药。”
那药让他重振了男人的雄风,近日来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几乎把这几个月来所受的屈辱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不必谢我,”阎九离语气毫无波澜,“皆是主上吩咐。”
提及主上,楚司璟积压多日的怨气与焦躁瞬间涌上心头,语气不禁带上了明显的埋怨:
“三舅…主上为何还不出手?!如今母后没了,柳家也倒了,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
一直以来,母后都将那人说得强大无比,仿佛能翻云覆雨,是他登上至尊之位的最大保障。
可事到如今,他几乎失去一切,这位靠山却毫无动静!
“大胆!”
阎九离声音陡然转冷,一股阴寒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谁给你的胆子质疑主上决策?”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更显森然:“若非战王夫妻屡屡从中作梗,疯狂破坏,事情根本不会弄到如今这般境地!你的怨气,该对准他们!”
楚司璟眼中立刻闪过极其怨毒的神色,几乎将手中酒杯捏碎。
阎九离逼近一步,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与冰冷的敲打:“你与其在此怨天尤人,不如自己争气些!好好想想,为何你那父皇至今不肯立你为太子?你在他心中,究竟分量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