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年道:“今夜天牢损毁严重,再者不知后半夜是否还有人来。臣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这三人暂且关押在战王府?”
楚宴川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眸光微转,与身侧的夏樱对视了一眼。
然后,沉声道:“可。”
且不说顾佳年是他的人。
这个安排正合他意。
晏悲风知道的内情,必然远非柳语烟所能及。
空间,地牢。
冷白的光束映照着晏悲风惨白而扭曲的面容。
夏樱眸光沉静,先是让凤蛊,将其体内所有可能作祟的蛊虫尽数压制。
随即,她开始给他做催眠。
眼见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失去焦点。
夏樱直接发问,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韵律:“夜槐序,藏身在何处?”
“在…在…”
晏悲风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似是陷入了某种极致的纠结与痛苦境地,额头青筋暴起,表情逐渐狰狞。
他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在…哪里…”
渐渐地,他眼中原本被催眠带来的混沌竟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失控濒临崩溃的癫狂。
夏樱骤然蹙紧眉头。
这人竟能抵抗她的催眠?
甚至隐隐有反噬的迹象!
难道是…有人提前在他的意识深处,埋下了别的精神禁制?
这个时代,难道也存在精通催眠之术的人?
还未等她想明白其中关窍,异变陡生!
晏悲风如同被注入狂暴的力量般猛地暴起!
他双眼猩红如血,充斥着毁灭与疯狂。
下一瞬间。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竟从他大张的嘴里掉了出来,重重落在地上。
紧接着,浓稠的鲜血如同决堤般从他无法闭合的嘴角汹涌流落,瞬间染红了他的前襟。
他竟在彻底癫狂的最后一刻,凭借残存的一丝意志,决绝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他的表情扭曲到一个诡异的程度。
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夏樱和楚宴川,里面充满了讥讽与挑衅,仿佛在说:“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夏樱眸光骤然冰寒:“想死?一了百了?”
“我偏不让你称心!你和你的两个好徒弟,合该一同跪在刑场之上,受万民唾弃,听律法审判,那才是你们真正的下场!”
话音未落,夏樱手中出现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她出手如电,精准无比地将银针刺入晏悲风颈侧和头部的几处大穴!
这几针能吊住他的生气,并以极强的刺激暂时封闭了痛觉,更有效地压迫止血。
———
回到公寓。
楚宴川一边帮她把丝绸睡衣挂好,一边柔声道:“阿樱,今日辛苦了。我给你放了热水,你去泡个澡。”
“好,阿宴真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