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帝放下茶盏,眼底难得浮现一丝轻松,“陪朕下棋。”
陈公公笑眯眯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转身时,老太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陛下真是又菜又爱玩!
他跟星回公子下棋,十局能输九局半,剩下半局还是星回故意让的,上回气得陛下摔了棋盘!
说自己再也不跟星回下棋了!
待会儿可得悄悄递个话,让那位小祖宗好歹给皇上留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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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柳皇后慵懒地坐在凤榻上,手里端着一盘果脯。
楚司璟焦躁地来回踱步,眼底翻涌着不甘:“母后,现在如何是好?那个贱种怎么就康复了?!”
柳皇后抬眸,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皇儿,本宫说过多少次,谋大事者,当如深潭静水。为何总是沉不住气?做事之前都不与本宫商量一下?”
楚司璟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母后难道一点都不急?你今日是没瞧见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如今他腿伤痊愈,朝中风向都要变了!”
“急?”
柳皇后轻笑一声,眸底划过一丝阴冷的快意,“你父皇偏心那个贱人母子,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再说了…你真以为他好了?”
楚司璟一怔:“母后这话是何意?”
柳皇后唇角微勾,声音压低道:“你以为,是谁治好了他?”
“不是夏樱吗?”楚司璟皱眉。
柳皇后摇头,笑意更深。
“温悬壶?”
“非也。”
“母后!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柳皇后缓缓抬眸,红唇轻启:“语烟。”
“语烟表妹?”楚司璟瞳孔骤缩,“她可是本王表妹,为何要帮老四?!”
他听说过这个表妹,一直在外学医,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烛火明灭间,柳皇后唇角勾起诡谲弧度:“给足风光,才好送葬!”
楚司璟呼吸一滞:“母后是说……”
“他以为自己服下的是解药,实则是催命符!”
柳皇后眸中寒光闪烁,将柳语烟如何将蛊虫卵藏于解药中的事情一一道来。
“高啊!”
楚司璟眼底骤然迸出狂喜,“这么重要的事,母后为何不一早告诉本王?!”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
柳皇后凤眸微眯,告诫道:“你只管按你父皇的要求,去农田司好好历练。至于妨碍我们的人…自有人会处理。”
“有母后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待楚司璟兴冲冲离开后。
柳皇后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焦躁:“药准备好了吗?本宫的肚子快藏不住了。”
徐嬷嬷躬身递上一只绣着合欢花香囊,低声道:“娘娘放心,醉朦胧已备好。今夜皇上批完奏折,老奴便想办法引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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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云京城沸腾了。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人都在议论两件惊天大事。
一是战王殿下重新向护国将军府下聘,三百六十担聘礼浩浩荡荡铺满朱雀大街,红绸如血,金玉生辉,那场面堪称百年难遇,连当年先帝立后都未曾这般隆重。
二是那位传闻中双腿残疾、只能靠轮椅度日的战王殿下,竟然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