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云饶有兴致地摩挲着下巴。
他周游列国多年,自诩见多识广,可回京后却被各种新奇物件晃花了眼。
皇兄御书房那不用火就能亮的灯,冬日里暖手的暖水袋,还有老五整天骑着满街跑的自行车……每一样都让他惊叹不已。
一问才知,全部都是出自这位战王妃之手。
没想到,今日他也能见识新鲜玩意儿!
期待!
“咖啡来了!”
追风逐月端着托盘走出,上面整齐摆放着十几杯咖啡,浓郁的香气瞬间充盈整个花厅。
“阿宴的燕麦拿铁,皇叔的焦糖玛奇朵。”
夏樱将咖啡分别递给二人,又取了一杯递给陆羽棠,“棠棠最爱的香草拿铁。”
“谢谢阿樱!”
陆羽棠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啜了一口,“我可太想念这一口了!等你回京,我一定要搬去战王府住!”
“随时欢迎。”
夏樱笑着应道,自己取了一杯黑咖啡,又对侍立一旁的刀光剑影等人招手,“你们几个自己拿。”
“谢谢主子!”
“谢谢主母!”
楚流云捧着杯子仔细端详,这杯子的质地奇怪,似纸非纸,杯中褐色的液体,上面还漂浮着奶泡勾勒出的枫叶图案。
他好奇地啜饮一口。
“唔!”
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瞬间睁大。
他忍不住又饮了一大口:“妙!这滋味苦中带甜,回味悠长,滋味当真特别!”
众人边用早膳边议事。
楚流云捧着咖啡杯道:“证据确凿,江家这次插翅难逃!矿洞下共有矿工八百余人,全是当年‘死于洪水’的三个村子百姓。他们逃到山上避灾时被私兵所擒……”
楚宴川接过话头,声音低沉,“私兵总数两万有余。除少数自愿投效的亡命之徒,大多是各地强抓的壮丁。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当私兵,只道是在为官府服役。”
夏樱放下手中的竹筷,眉头微蹙:“这些人打算如何处置?”
“按大夏律,豢养私养兵当诛九族。”楚流云神色一凛,随即又笑道,“不过侄媳妇放心,皇兄早有旨意:首恶必办,胁从不同。普通士兵能收编的收编,想回家的发放路费。”
他说着说着,突然放下咖啡杯,眼中满是惊叹:
“说来真是不可思议!昨日本王率兵赶来时,铠甲都擦亮了,就等着大干一场。谁曾想你们区区数人,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两万私兵尽数制服!”
“听闻这都是侄媳妇运筹帷幄,本王佩服啊!”
夏樱掩唇轻笑,眼波流转:“皇叔谬赞了。您知道的,我不过是个大夫,只是随手配了点小毒药而已。”
“哈哈!那你这小毒药也太厉害了!”
翌日,金銮殿。
鎏金香炉中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却驱不散殿中凝重的气氛。
夏元帝高坐龙椅,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鎏金扶手,目光冷冷扫过下方争吵不休的群臣。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啊!”
柳太傅手持玉笏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老臣斗胆直言,储君之位空悬已久,恐非社稷之福!”
“臣附议!”
礼部尚书王大人立即出列,“储君乃国之根本,还请陛下三思!”
“哦?”
夏元帝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满朝文武瞬间噤声:“那爱卿觉得谁是太子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