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虎目圆睁,警惕地盯着她手里的怪东西,声音都变了调:
“闺女!这、这是何物?!怎的还会说话?!还是女的?!”
夏樱忍俊不禁,笑眯眯道:“这可是仙家法器,专治不听话的老爹!”
夏忠国嘴角狠狠一抽:“你别欺负你爹是武夫没文化!”
“行行行,不欺负您,伸手,我给您把脉。”
夏忠国嘴角又是一抽,眼神里写满了“闺女你逗我玩呢”。
可手却老老实实地伸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都多大了还玩过家家……”
没办法,他是妻奴,也是闺女奴。
家里这两个女人说的话,他向来不敢违抗。
夏樱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神色渐渐凝重:
“爹啊,您发病有五六日了吧?如今是不是躺着浑身都疼?今日咳出的血还带着黑紫色血块?”
夏忠国一愣,这么准?还都说中了?
他狐疑地眯起眼,目光在女儿和赵越之间来回扫视:“是不是杨越告诉你的?”
一旁的杨越拼命摇头,恨不能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别冤枉我!
夏樱没接话,只是抬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爹。
高大魁梧的身材,满脸胡子拉碴,还一副憨憨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
“老爹,我很庆幸,自己不但长得像娘一样貌美,脑子也没遗传你的,不然你闺女我要哭死。”
夏忠国一听,不仅不恼,反而得意地嘿嘿一笑:
“那还是我眼光好,找了你娘这样的媳妇儿!”
想到远在云京城的媳妇,他老脸微微一红,不过胡子遮了大半,加上烛光昏暗,倒也看不出来。
夏樱啧了一声,懒得跟他贫,正色道:
“老爹,这回是父皇派我和阿宴带医者过来治理瘟疫,您的身体就包在我身上了!”
“派你?!”夏忠国虎目一瞪,嗓门陡然拔高,“陛下是老糊涂了?还是跟我夏家有仇?!”
“咳!爹!”夏樱连忙打断他,“话可不能乱说!”
“怕什么?”
夏忠国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山高皇帝远。他又听不见!”
他顿了顿,越想越气:“再说,我哪句说错了?!你哥已经生死不明了,又把你派来…这是要老子绝后啊!”
夏樱扶额,无奈地指了指自己身后,幽幽道:“呵呵,父皇是听不到,但他儿子能听到啊!”
“嗯?”夏忠国一愣,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猛地转头,“你刚刚说…你和谁一起?阿…宴?”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屋子里还站着一个黑衣男人。
那人身形挺拔如松,一袭墨色劲装勾勒出劲瘦腰身,面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冷峻的眉眼。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周身气势凛然,宛如出鞘的利剑。
夏忠国虎目圆瞪,越看越眼熟。
突然,他浑身一僵,双腿不自觉地抖了抖。
“战、战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