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书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夏元帝颔首,一锤定音:
“战王所言极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薛氏女数罪并罚,依法判绞刑,以儆效尤。
户部尚书治家不严,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衙门事务暂交户部侍郎处理。”
“陛下英明!”
广平侯激动得砰砰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陛下真乃千古明君!明察秋毫!老臣感激涕零,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薛尚书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陛下......”
闭门思过三月?!
这跟撸了他的官有何区别!
可转念一想,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唱“薛家女不知羞”的童谣,朝中同僚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他不要面子的吗?
“老臣领旨。”
他缓缓直起身子,忽然发现这个惩罚竟像是一场解脱。
是啊,与其日日被人戳脊梁骨,倒不如关起门来暂避风头。
战王府,东暖阁。
床榻上的玄七眼皮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王爷,王妃......”
他嗓音沙哑,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别动。”
夏樱立即按住他的肩膀:“你伤得不轻,本妃昨夜刚为你做完手术,现在需要静养。”
玄七苍白的脸上浮现愧疚之色,低声道:“属下办事不力,反倒劳烦王妃相救......”
楚宴川立在床畔,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玄七眼神一凛,强撑着精神道:“夏子墨......有问题!”
他每说一个字,胸口包扎的纱布就渗出一点血色:
“那晚,属下亲眼看见他房中熄了灯,可后来去查探时,床上躺着的竟是他的贴身小厮!”
夏樱眸色骤冷:“所以伤你之人是他?”
“不止他。”
玄七艰难地摇头:“属下一路追到城外乱葬岗,发现他与一个黑衣蒙面人在一起。
属下本想靠近听一下二人的谈话内容,但被那人敏锐发现......咳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
玄一赶紧上前给他喂了一杯温水。
他继续答道:“那人的武功路数诡异非常,招式间带着阴寒之气......”
“夏子墨会武吗?”
“会......他们二人联手,属下不敌,实在惭愧。”
“玄七,你做得很好!至少我们知道了,夏子墨有问题。”
夏樱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
她爹夏忠国为人刚正不阿,大哥夏子澈也是铁骨铮铮硬汉将领。
怎么到了夏雪柔和夏子墨这里,就生出这么两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这不合常理。
她忽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阿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夏雪柔和夏子墨,根本就不是我爹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