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风适时端着托盘走来,上面静静躺着切除组织。
“太好了!”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
夏元帝长臂一揽,将激动得微微发颤的月贵妃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肩背,语气温和:
“朕就说岳父福大命大。月儿放宽心。”
月贵妃靠在帝王肩头,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已绽开笑颜:“臣妾这是高兴的......”
夏樱摘下口罩,继续交代:
“外祖父需要卧床静养至少七日,今夜我和星回都会留在府中照看。”
大舅母立刻会意,眉开眼笑:“好咧,我这就去准备厢房!”
她转身时,裙摆带起一阵轻快的风,连带着整个花厅的气氛都松快了几分。
另一边,月贵妃正拽着夏元帝的龙袍袖子轻轻摇晃:
“陛下~臣妾想留下来照顾父亲......”
凤眸含情,语气娇软得能滴出水来。
夏元帝被她晃得没脾气,只得无奈道:
“罢了!罢了!朕自己回宫批折子,月儿记得按时用膳,莫要累着自己。”
说着突然转头,威严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楚宴川:
“逆子,跟朕过来!”
楚宴川神色自若地整了整衣袖,却在转身时悄悄对夏樱眨了眨眼。
廊下,夏元帝负手而立,眯起的龙目中暗藏锋芒:
“楚宴川,你可知罪?”
“父皇明鉴。”
楚宴川神色坦然:“儿臣何罪之有?”
“腿好了也不告诉朕!”
夏元帝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朕前日还在为你物色新轮椅!”
楚宴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前几日告假,正是与阿樱去寻解毒的药引血月昙,昨夜才服下解药。
夏元帝冷哼一声,“那也该第一个告诉朕!”
语气里竟透着几分委屈,活像个被儿子冷落的老父亲。
楚宴川眸色微沉:“当初中毒之事尚有蹊跷,儿臣不欲声张,正是要引蛇出洞。”
提到正事,夏元帝神色一肃:“北漠使臣递了国书,不日将抵京。”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这次,八成是冲你来的。”
楚宴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若贼心不死,儿臣不介意带兵打进王庭,让北漠王跪着献上降书。”
“好!”
夏元帝重重拍了下儿子的肩膀,眼中闪过赞许:“朕的儿子就该有这般气魄!”
忽地,他眼珠子一转,捂住心口,一脸痛心疾首:
“朕一把年纪了,日日批奏折到三更天,你这逆子倒好,腿好了也不来帮朕分忧!”
楚宴川面不改色:
“父皇龙体康健,又有阿樱特制的养生丸调理身体。
如今瞧着,说是儿臣兄长都有人信。”
“当真?”
夏元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
不远处的青一默默低头抿嘴。
男人啊,果然和女人一样,都爱听人夸年轻。
帝王也不例外。
“千真万确!父皇身子骨这般硬朗,将来定能亲自教导皇孙理政!”
“皇孙?”
他瞬间眉开眼笑,凑近儿子压低声音:“难道说,阿樱有喜了?”
“父皇想岔了。”
楚宴川轻咳一声,耳尖微红:“儿臣是说,以父皇的身子骨,再操劳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将来定能亲自教导皇孙......”
几十年?
夏元帝猛地回过味来,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