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帝闻言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袍上的云纹:
“这是……劫了璟王的富,济了百姓的贫?”
青一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动:
“如今,西城百姓们正在集体朝着皇宫方向跪拜。
他们坚信是陛下您的英明神武感动了上苍,
方得神明降福,救他们于水火。”
“哦?”
夏元帝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走!随朕去城楼上看看!”
夏元帝登上巍峨的皇城墙楼,晨风拂过天子冠冕的十二旒玉藻。
远眺西城方向升起的袅袅青烟,耳畔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陛下万岁!我主英明!”
“皇恩浩荡!恩泽万民!”
夏元帝负手而立,明黄龙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听着此起彼伏的颂圣之声,眼底渐渐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青一。”
“属下在。”
“你说……”
夏元帝轻轻抚过城墙上的砖石,
“这神偷霸霸偷了璟王府,却让朕得了民心?所为何意?”
青一低头:“属下……不敢妄言。”
只是觉得,这桩离奇窃案,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战王府,落霞院。
楚宴川坐在廊下,听完剑影的禀报。
“办得不错,你先下去吧。”
今早,他抱着香软的媳妇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就被剑影的禀报打断。
昨夜璟王府被搬得片瓦不留,西城贫民窟却天降横财。
楚宴川想起成亲那夜,夏樱夜探璟王府后,次日库房就蹊跷失窃的旧事。
昨夜,她又甩开暗卫的追踪消失几个时辰。
那如出一辙的手法,让他坚信此事定与她有关。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些物资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的?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他曾听师父说过“须弥芥子”的传说。
他猜想,她身上或许藏有一个类似储物袋的神奇之物,能容纳海量物资。
然而,此事若引起高位者的忌惮,
对她而言,绝非善事。
于是,他暗中安排人手将舆论引导妥当。
既然小狐狸要劫富济贫,那这个顺水人情,不如就让父皇来做。
“贪玩的小东西……”
他低笑着摇头,“以后有为夫替你善后,你放心大胆玩。”
日上三竿,夏樱终于睡饱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懒觉。
阳光透过纱帐洒在鹅绒被上,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额前一撮呆毛随着动作俏皮地翘了起来。
“睡醒了?”
低醇嗓音带着一丝宠溺。
夏樱揉着眼睛望去……
只见楚宴川一袭月白色家常便袍倚在窗边矮榻上,墨发半束,修长手指正翻过一册兵书。
晨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连翻书的动作都优雅得像在抚琴。
真养眼!
大清早的美颜暴击啊!
“嗯……”
她拖着长音应了一声,抱着被子坐起身,那撮呆毛随着动作晃了晃。
“王爷,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夏樱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看了眼刚开启的直播间弹幕。
[啊啊啊这个侧颜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