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我们受不起。”楚朝歌将南宫婉拉到身边，拿起桌上的小鞋，眼神里满是失望，“从今天起，我们自己保护孩子，就不劳墨渊兄费心了。”他扶着南宫婉走向帐外，经过墨渊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南宫婉走出帐帘前，回头看了墨渊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敬重，只剩下深深的隔阂。帐帘落下的瞬间，墨渊听见她低声对楚朝歌说：“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墨渊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营帐里，地上的绣线缠绕着他的脚踝，像无形的枷锁。他弯腰捡起那只未绣完的小鞋，指尖触到南宫婉残留的灵力，温暖的气息与令牌的寒气在掌心交织，让他浑身发冷。
接下来的三日，墨渊尝试过解释，却每次都被楚朝歌挡在营帐外。他站在帐外，能听见里面南宫婉轻声说话的声音，像是在跟孩子聊天，那温柔的语调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第四日清晨，墨渊看见楚朝歌扶着南宫婉去溪边洗漱。南宫婉穿着宽松的衣袍，小腹的隆起愈发明显，楚朝歌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她脚下打滑。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一道刺眼的光晕，将墨渊隔绝在外。
墨渊转身走向玄清道长的营帐，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伤了两人的心，却依旧觉得自己没错——只要能保住他们，哪怕被误会也值得。
玄清道长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你真的要这么做？强行封印会伤了孩子的根基。”
墨渊没有说话，只是将堕仙令放在桌上。令牌的黑气与阳光碰撞，在桌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想起南宫婉哭红的眼睛，想起楚朝歌冰冷的眼神，心脏传来阵阵抽痛，却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楚朝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墨渊，你果然在这里！”
墨渊回头，看见楚朝歌扶着南宫婉站在帐门口，南宫婉的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她扶着楚朝歌的手臂，缓缓走进营帐，目光落在桌上的堕仙令上，身体猛地一僵。
“你不仅想封印孩子，还想借用堕仙之力？”南宫婉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再次涌了上来，“你知不知道堕仙之力会侵蚀神智？你要是成了魔头，我们怎么办？”
“我只是想变强，想保护你们。”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崩溃，“我别无选择！”
“你有选择！”楚朝歌上前一步，指着帐外，“我们可以一起离开，找个天魔皇找不到的地方隐居！”
“那其他人呢？边荒的士兵呢？”墨渊反问，眼神里满是挣扎，“我不能只顾着自己！”
南宫婉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所以，我们的孩子在你眼里，就只是保护别人的筹码？”她抬手抚上小腹，转身走向帐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楚朝歌看着墨渊，眼神里的失望彻底变成了冰冷：“墨渊，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帐帘落下，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墨渊独自站在营帐里，桌上的堕仙令散发着诡异的黑气，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孤独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