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说，我性子太闷，得找个活泼点的姑娘管管我，”沈屹的眼眶有点红，“可惜她没等到我带女朋友回家，就走了。”
温阮把相册轻轻合上，放在膝盖上，靠在沈屹的肩膀上：“阿姨要是知道你现在过得好，有我陪着，肯定会开心的。”
“嗯，”沈屹点头，伸手抱住她，“她要是看到你，肯定会喜欢你做的糖糕，比我做的还甜。”
两人蹲在箱子前，翻了一下午的旧物——有沈屹的退伍证书，有阿哲送他的钢笔，还有妈妈织的围巾，每一件物品背后，都藏着沈屹没说过的故事。
温阮没再通过别人转述了解他，而是听他亲口说，看他说起往事时的眼神，感受他语气里的情绪——这才是“读”他的心，不是听别人的片段，而是完整地接纳他的过去。
傍晚的时候，温阮收拾箱子底层，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个牛皮纸信封，压在箱底最里面，上面没有邮票，也没有收信人地址，只有一行熟悉的字迹：“致小屹”。
是沈建国的字，温阮见过他写的电话号码，和信封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温阮拿起信封，递给沈屹，“好像是叔叔写的信。”
沈屹接过信封，指尖捏着边缘，眼神里满是惊讶：“我从没见过这封信，他什么时候写的？”
信封没有封口，温阮能看到里面的信纸，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开头第一句是：“小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沈屹的手指抖了一下，信封差点掉在地上。
温阮赶紧扶住他的手，轻声问：“要打开看看吗？”
沈屹盯着信封上的“致小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摇头：“先不看，等我做好准备。”
他把信封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是在守护什么珍贵的秘密——这封信里，藏着沈建国没说过的话，或许是关于当年的任务，或许是关于他对儿子的愧疚，而这些，都需要他慢慢消化。
温阮看着他把信封收好，没再追问。
她知道，有些过去需要时间去面对，就像沈屹怕打雷，需要慢慢脱敏；就像她恐婚，需要慢慢放下心结。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等他愿意打开这封信，愿意把心里最深的秘密，全部说给她听。
书房的樟木箱被重新合上，旧物们安静地躺在里面，像在守护着沈屹的过去。
温阮靠在沈屹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突然很踏实——原来“读”一个人的心，不是要立刻知道所有答案，而是愿意等，愿意陪，愿意和他一起，慢慢揭开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