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矿泉水，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在人群中忙得脚不沾地的背影。
随即，失声笑了起来。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目光投向那火爆得几乎要沸腾的店铺。
眼前的一切，真实，又梦幻。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周楚的视线越过喧闹的人群，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在那里，一个名为“悦己”的商业帝国，正在等待着它的新主人。
上午十一点。
“江南烟雨”店铺内，最后一件“江南烟雨图”连衣裙被打包售出。
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疯狂抢购，终于画上句号。
货架空了。
连模特身上的样衣都被直接扒走。
整个店铺，除了收银台边堆成小山的包装袋，再也看不到一件完整的衣服。
几个新来的店员，形象全无地瘫坐在地上。
她们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嗓子早已嘶哑得说不出话。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着一团火。
那是混杂着疲惫、激动与狂热的火焰。
“卖……卖完了？”
一个年轻店员望着空空如也的衣架，声音虚浮得像是梦呓。
“全卖完了！”
任乐松的声音从收银台后传来，嘶哑，却压不住那股冲破喉咙的亢奋。
他手里捏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销售报表。
那张薄薄的纸，在他颤抖的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两个小时！”
“总销售额……一百二十万！”
“我的天！”
店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百二十万。
这是她们以前工作的服装店，一个月都未必能达到的流水。
而在这里，只用了两个小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齐刷刷投向了那个始终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淡笑的年轻老板。
周楚。
“愣着干嘛。”
周楚被这几道灼热的目光看得莞尔。
“都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去吃饭了。”
“今天各位辛苦，中午我请客。”
“想吃什么随便点！”
“耶！老板万岁！”
“谢谢老板！”
女孩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刚才还瘫软的身体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个个鲤鱼打挺般蹦了起来。
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任乐松拿着报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周楚面前。
“楚哥，我们……我们成功了！”
他的嘴唇在哆嗦，眼眶通红，像个打了胜仗却又想哭的孩子。
周楚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了那张写满惊人数字的报表，只扫了一眼。
然后，他便递了回去。
“这只是个开始。”
周楚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乐松，找个好点的饭店，让大家好好吃一顿，下午放假休息。”
“好嘞！楚哥你放心！”
任乐松重重点头，立刻掏出手机开始预订餐厅。
半小时后。
市中心一家高档中餐厅的包厢里，气氛热烈到鼎沸。
店员们举着饮料，轮番敬着周楚和任乐松，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感激与崇拜。
“谢谢楚哥！”
“谢谢松哥！”
“跟着楚哥有肉吃！”
周楚笑着与她们碰杯，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他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喧闹间，周楚拿着手机，走到了包厢外的安静走廊。
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听筒里传来一个带着浓浓鼻音，又软又糯的慵懒声音。
“喂……”
“谁呀……”
周楚听着这声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