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清冷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越过那些刻意挺直的腰杆，精准地定格在了角落。
那个靠着承重柱，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
周楚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直到身旁有人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他一下。
他皱着眉，有些不耐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那张只应天上有的绝色容颜。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几乎是脱口而出。
“雪总？”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集中到了周楚身上。
徐志友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几乎是用眼神在向周楚咆哮，让他闭嘴。
旁边的技术部部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对周楚使眼色。
周楚看着周围人惊恐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祸。
他有些疑惑地，用口型无声地又问了一遍。
“雪总？”
站在人群焦点中的慕容千雪，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闪过笑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晃了晃自己握在手中的手机。
他不明所以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一条微信新消息的提醒格外醒目。
“你不肯过来，我只好亲自跑一趟。”
紧接着，又是一条。
“怎么，昨天的求婚，想赖账？”
周楚的表情凝固了。
他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半天，最终默默地回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徐志友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完全吃不准这位神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慕容总，您……您看，要不我们去办公室详谈？”
慕容千雪终于将视线从周楚身上收了回来。
她淡淡地扫了徐志友一眼。
“也好。”
“就谈谈你们上次提交的那个合作方案。”
徐志友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原来不是来问罪的！
是来谈合作的！
他瞬间满血复活，连忙哈着腰，在前面引路。
“您这边请，这边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电梯。
……
总裁办公室。
徐志友亲自为慕容千雪泡上最好的大红袍，茶香袅袅。
他搓着手，紧张又期待地站在一旁，等着对方开口。
慕容千雪端起茶杯，却并未品尝。
她只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疏离感。
“合作，就按你们之前提交的方案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徐志友瞬间如闻天籁。
成了！
“谢谢慕容总！谢谢慕容总赏识！”
徐志友激动得语无伦次，恨不得当场给慕容千雪磕一个。
“但是。”
慕容千雪话锋一转，放下了茶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也敲在了徐志友的心尖上。
“我有一个条件。”
徐志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您说，您说！别说一个，一百个我们都答应！”
慕容千雪的目光看向窗外，似乎是在透过玻璃，看楼下大厅里的某个人。
“我要带走你们公司一个人。”
徐志友一愣。
“带走一个人？谁啊？”
“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