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那股脉动越来越清晰，像有人在地底敲鼓。我靠着岩壁坐着，手还在抖。血从嘴角流下来，滴在制服上，晕开一小片红。系统界面全黑，能力锁定期开始了，我现在连根藤蔓都抽不出来。
谢无争还蹲着，菜叶在他手里绿得发亮。符文石漂在半空，金纹一圈圈转，离他手掌就差那么一点距离。
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施法——但他只要有一点点主动的念头，整个仪式就得崩。
我喘了口气，伸手摸进空间袋。里面那只小土鸡正缩着脑袋打盹。我把它拎出来，轻轻往谢无争鞋面上一放。
“咯。”
鸡爪子踩了两下，歪头看了看他。
他脚踝微微晃了一下，像是平时等菜熟时那样。
【佛系状态维持中】【成长值99%】
还好，没掉。
我松了口气，又把鸡塞回袋子。这招居然真管用。看来这家伙每天喂鸡的动作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你要是敢站起来，”我低声说，“明天我就把你种的那片白菜全拔了煮火锅。”
他耳朵动了动，没理我。
头顶的符文石开始缓缓下降，最后一块碎片对准了中央凹槽。光芒越来越强，照得通道里一片通明。我能感觉到空气在震，地面那股脉动也跟着加快了节奏。
这时候，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响。
我偏头看去，三个黑影贴在岩壁边，手里握着短刃，眼神死死盯着符文石。他们没冲上来，也没动手，就这么站着，像是在等什么。
我知道他们在等谢无争出错。
只要他抬一下手，皱一下眉，这些人都会立刻扑上来搅局。
我咬了咬牙，又掏出一只鸡，这次没放他脚边，而是让它站在藤蔓残渣上，对着他“咯咯”叫了两声。
谢无争眼皮都没抬，但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袖口那片菜叶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正好盖住最后一块碎片的接缝处。
符文石轻轻一颤，咔的一声，嵌了进去。
金纹瞬间连成完整圆环，光流炸开，沿着地面裂缝蔓延出去。整条通道都在晃，岩壁上的刻痕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像是被唤醒的记忆。
画面出现了。
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是一段影像——天空裂开，巨大的门悬浮在云层之上，一群穿着白袍的人站在门前，手中高举符文石。然后一道黑影闪过，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时间像是被冻结。
我猛地闭眼，脑子嗡嗡响。那些画面不该存在，它们在强行钻进我的意识，像病毒一样复制。
普通人看了会疯。
但我撑住了。毕竟我可是熬夜肝到猝死才穿过来的社畜，这点精神污染还算温柔。
我睁开眼，一把扯下外套，扑上去把符文石裹住。光被挡住，影像消失了。
几乎同时，谢无争睁开了眼。
他瞳孔闪了一下，像是有星星在里面转了一圈，又迅速暗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那里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株新菜苗，嫩绿的叶子正对着他轻轻摆动。
他伸手摸了摸，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