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队。”我说。
三人同时看我。
“我去探路。”谢无争平静地说。
“但我全程共享你能力。”我补充，“万一出事，我能顶上。”
维克多赶紧举手：“我监测碎片稳定性！一旦超过两小时就开始倒计时！”
“我准备净化阵。”艾琳扶着树站直，“防精神污染。”
谢无争点点头，顺手把锄头扛肩上，语气轻松：“那走吧，趁天没黑。”
没人动。
我们还在水源边。
符文碎片躺在我腿上，温度降了些，但那道蓝光还留在地缝里，像条没画完的线。
维克多跪在地上调试仪器，嘴里念叨：“星露菇核……静语沼泽……共振频率匹配度要达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才行……”
艾琳靠着树闭眼调息，手中光符微微发亮。
谢无争站在前面一点的地方，草编拖鞋沾着湿泥，月白长袍下摆滴着水，手里锄头轻轻点地。
我看了一眼系统。
经验条满格，数字稳定。
这家伙全程没展露实力，没冲动，没多问一句。
纯靠佛系刷分，拿到关键线索。
真是系统亲儿子。
我低头重新检查碎片，发现刚才锁孔状的符号旁边，又浮现出一点点新痕迹——像是门框，顶部有个弯弧，像月亮。
我伸手想擦掉土看看清楚。
谢无争忽然开口：“别抹。”
我手停住。
他没回头，只说：“它现在愿意露多少，就让它露多少。”
“你是说……它也在试探我们？”
他轻轻点头：“谁都不想被轻易打开。”
我盯着那符号，心跳快了一拍。
这时，碎片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烫，也不是闪。
就是一下轻微的震动，像心跳。
维克多立刻抬头：“能量波动！读数变了！”
艾琳睁眼看向我。
谢无争依旧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但我知道。
它醒了。
而且它知道我们在看它。
我慢慢把手收回，把碎片捧好。
“等星露菇核回来再继续。”我说。
谢无争转过身，看了我一眼。
他抬起手，指了指前方树林深处。
那里雾更浓，地面颜色更深，隐约能看到一圈圈涟漪状的波纹，从地下扩散出来。
静于沼泽的方向。
他迈步往前走了一小段，停在空地边缘。
然后蹲下，用锄头尖在泥地上划了三条线。
第一条短，第二条斜，第三条断开。
我不懂什么意思。
但他站起来时，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像在笑。
又不像。
维克多还在记录数据。
艾琳睁开眼，手里的光符亮度提升了一格。
我握紧碎片，站起身。
队伍还没出发。
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谢无争抬起脚，草编拖鞋踩进一滩黑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