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此鼎养蛊三十年,你竟敢——\"毒蟾教主目眦欲裂。
\"养你祖宗!\"谢沧行凌空翻身,重剑如电贯穿教主左肩,阿默的竹杖随即补上重击。
突然,鼎片凝聚成三丈蟾蜍,长舌带着倒刺横扫而来!毒潭沸腾,谢沧行在毒液箭雨中腾挪,闪避毒液喷射。
佯攻左眼诱敌——
\"唰!\"蟾舌卷住他的腰,却见重剑反手一撩,舌根断裂!毒血喷溅,右臂皮肉瞬间腐蚀见骨。
\"畜生...还有点劲儿!\"他撕衣扎紧动脉,阿默趁机斩断蟾王前肢。
重剑插进蟾王头顶肉冠,剑身尽没进去,一拳轰至剑柄!颅骨爆裂声中,垂死蟾王喉部鼓动,噬心蛊母虫激射而出——
谢沧行偏头闪避,蛊虫却拐弯冲击。金光闪过,诡异的麻痒感蔓延:\"...这麻痒感不对劲?!\"指甲抠进右臂,硬生生扯出半截虫尸。
阿默挑眉:\"怎么样?有没有事?\"
\"死不了!\"他铁青着脸劈开祭坛地砖,百具童尸赫然显现。火把掷入沼气,爆炸烈焰冲天十丈!
幸存教徒跪地哭嚎:\"大侠饶命!我们是被逼的...\"
\"被逼养蛊害娃?呸!\"剑背拍晕的闷响中,最后一只蛊罐在他脚下碎成齑粉,最后移交给苗寨。
毒龙潭的烈火映红天际,火光映照两人身影,沼气像金丝般连绵闪烁……
江南酒肆暮色渐沉,谢沧行拎起酒坛,琥珀色的酒液哗啦啦倒入陶碗,溅出几滴在木案上。他咧嘴一笑,推了一碗给阿默:
“最近太累了,好好歇会儿!”
阿默端起碗抿了一口,眉头微皱:“你这伤……没事吧?”
谢沧行大手一挥,扯得右臂包扎的粗布渗出点血色,却浑不在意:“一点小伤,怕什么?倒是你——”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明州城有个庙会,听说热闹得很,去不去?”
阿默两手一摊,苦笑道:“我一个瞎子,凑热闹有什么用?”
“啪!”谢沧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里的酒晃了三晃,瞪眼道:“谁说你瞎我跟谁急!”他一把拽起阿默的胳膊,嗓门洪亮,“走!带你听锣鼓、闻香火、吃糖人——保准比那些睁眼的混球看得明白!”
店小二缩在柜台后偷瞄,只见那柄缠满锁链的重剑斜靠在墙边,剑鞘上的暗红纹路在烛光下隐隐泛光,似血又似火。
阿默被拽得踉跄,却忍不住笑了:“谢沧行,你这人……真是吵得要命。”
窗外,暮色里的长街渐渐挂起灯笼,明明灭灭,映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
谢沧行回头瞥了眼桌上的酒钱——果然又忘了付。
明州城庙会广场,街道熙攘,人声鼎沸。谢沧行扛着那把缠满锁链的玄铁重剑,懒洋洋地站在一块青石板上,脚下踩着五两银锭,吆喝声洪亮如钟:
“来来来!五两银子!能举起这把剑砍碎石板的,老谢我立马赔钱!”
几名膀大腰圆的壮汉轮番上前,憋得满脸通红,重剑却纹丝不动。围观人群哄笑阵阵,喝彩不断。
不远处,一名红衣女子“瑕”正挥剑起舞,剑光如雪,却因谢沧行的赌局抢尽风头,观众寥寥。她收剑怒视,喝道:
“喂!你这大块头!懂不懂跑江湖的规矩?这场地是我先占的!”
谢沧行挠头一笑:“嘿嘿,小姑娘莫急,老谢我不过是讨点酒钱,耽不了你几天生意。”
瑕气得跺脚,抄起一块石子就砸了过去!谢沧行侧身一躲,石子却“啪”地击中一名路过的华服公子——他腰间的羊脂白玉坠应声碎裂。
公子夏侯瑾轩弯腰拾起碎片,温声道:“无妨,姑娘不必惊慌。”
身旁家丁却急了:“少爷!这玉坠是皇甫公子所赠,价值百两啊!”
瑕脸色煞白,咬牙道:“我、我赔!”她猛地拽住想溜的谢沧行,“老谢!这事你也有份,别想跑!”
谢沧行叹气摸兜,掏出几个铜板:“唉,酒钱没赚到,倒贴大发了……”
当日午后,瑕拖着谢沧行登门赔罪。门卫通报后,夏侯瑾轩亲自迎出,摆手道:“二位不必挂怀,此事纯属意外。”
瑕抱拳坚持:“江湖人讲信用!说赔就赔!”
谢沧行眼睛一转,咧嘴提议:“这样吧,我们给夏侯公子当几天护卫抵债,如何?
离府时,瑕踹了谢沧行一脚:“都怪你!这下得给人当跟班!”
谢沧行却望着夏侯府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若有所思:“嘿……这趟说不定赚大了。”
谢沧行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阿默,后者正倚在墙边,双手一摊,懒洋洋道:
“我一个瞎子,可做不了护卫。”
谢沧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又没叫你!”
瑕在一旁抱臂冷哼:“怎么,你还想再拖个无辜的进来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