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究音乐与帝都爱乐、民族乐团的合作愈发深入,问徵之名在严肃音乐界也拥有了崇高地位;
影业部门更是炙手可热,无数资本和创作者渴望与之合作。
然而,斯语的心并未被这些辉煌所束缚。
他清晰地意识到,《西游记》的成功,固然有他带来的另一个世界文化瑰宝的因素,但也深深契合了蓝星大秦联邦,乃至整个东方文化圈在新时代背景下,对自身文化根源的追溯与重塑的渴望。
那种对自由意志的颂扬,对秩序与规则的思辨,对个体与集体关系的探索,都击中了这个时代精神的痒处。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文化的“搬运工”,更是一个文化的“织造者”。
他需要更深入地理解这个世界的脉络,才能将脑海中那些璀璨的明珠,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属于蓝星的皇冠之上。
他没有立刻投入下一部宏篇巨着的创作,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潜隐的方式。
他开始更频繁地出席一些高规格的学术沙龙和文化论坛,不再局限于文学领域,而是涉猎历史、哲学、艺术甚至社会学。
他更多时候是在倾听,偶尔发言,观点却总能切中肯綮,令在场的专家学者为之侧目。
他与沈钧儒、梅若鸿等文坛耆宿的交往也更加密切,从他们身上,他汲取着关于这个国家、这个文明更深厚的历史积淀与人文精神。
同时,他通过周明轩的圈子,以更从容的姿态接触到了联邦真正的精英阶层。
他不再是被好奇观望的“才子”,而是被平等视之,甚至带着几分敬意的“斯语先生”。
在“苍穹飞行俱乐部”驾驭飞行器穿越云层,在“策略博弈”俱乐部与那些未来的商界巨子、政界新星对弈纵横,斯语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适应并融入了这个层面。
他温和而疏离,博学而神秘,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想要亲近。
这些经历,都在悄然塑造着他,让他对蓝星,对大秦联邦的权力结构、社会矛盾、科技水平以及文化思潮,有了超越常人的深刻认知。
他看到了这个古老帝国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勃勃生机,也看到了其背后隐藏的阶层固化、思想桎梏以及来自外部文明的竞争压力。
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成形。
文化的传播,不仅仅是提供精彩的故事和动听的音乐,更深层次的,是提供一种世界观,一种方法论,一种能够凝聚人心、指引方向的精神力量。
《西游记》做到了部分,但它更像是一个充满隐喻的寓言。
或许,下一步,他需要一些更直接、更厚重,更能映照现实、激发血性与智慧的东西。
他想到了历史,想到了那些在时间长河中,决定文明走向的关键时刻,那些闪耀着人性光辉与黑暗的英雄与枭雄。
他也想到了科幻,想到了人类(或者说智慧生命)在面对浩瀚宇宙、面对技术爆炸、面对自身命运时的迷茫、探索与抉择。
但具体从何处落笔,他尚未决定。
他需要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的新作,如同《西游记》一般,不仅引爆市场,更能深刻介入时代精神构建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