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乌骓的马蹄踏碎晨霜时,林越已奔出川蜀边境的迷雾林。他伏在马背上,掌心的雷纹石微微发烫,石上银色纹路如活物般跳动,与西北方雷音谷的方向形成无形的牵引。乔峰的传书揣在怀中,火漆印的弯月标志被体温焐得发软,“三日后子时”的时限像根紧绷的弦,让他不敢有半分停歇。
行至正午,前方出现一片灰黄色的瘴气,远远便能闻到腐叶与毒草混合的腥气——这是雷音谷外围的“断魂瘴”,拜月教特意引谷中瘴气在此布下第一道防线。林越勒住马缰,运转金丹麒麟体,体表隐形鳞甲瞬间激活,淡金色的灵光在皮肤下游走,将扑面而来的瘴气尽数隔绝。他从行囊中取出老周特制的辟瘴香囊,将其系在马鼻上,香囊中辟瘴草与凝神花的混合香气,让踏雪乌骓不安的嘶鸣渐渐平息。
“瘴气中藏着煞气,拜月教是想提前污染周边灵气。”林越运转刚觉醒的“天地共鸣”能力,元神力如潮水般铺开。识海中,瘴气的流动轨迹清晰呈现——灰黄色的瘴气中,缠绕着无数淡紫色的煞气丝线,这些丝线如蛛网般交织,在瘴气深处形成了三个隐蔽的煞气节点,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名拜月教弟子的气息。
他没有硬闯。昨夜在破庙暂歇时,他便察觉道武同源与龙元仙力之间的微妙联系——道武同源的“感知”能捕捉天地能量轨迹,龙元仙力的“爆发”能驱动毁灭性攻击,两者若能融合,便能形成“感知即攻击”的全新战力。此刻瘴气中的煞气节点,恰好是测试融合的绝佳目标。
林越翻身下马,将青锋剑插在地面,剑鞘上的龙纹与雷纹石的纹路相互呼应。他盘膝坐在瘴气边缘的青石上,先运转《静心经》稳住心神,随后召出系统面板——道武同源92.8%,万剑龙元诀100%,金丹麒麟体32.6%,三个核心能力如三足鼎立,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刚柔相济,方为大道。”无名《龙元融合要诀》的扉页文字在识海浮现,林越突然明悟:道武同源是“柔”,龙元仙力是“刚”,而人仙万剑的剑意,便是连接刚柔的“桥”。
他指尖掐出道武同源的起手式,同时催动万剑龙元诀。淡白色的道武柔劲与金色的龙元刚气在掌心交汇,起初两者如油水分离,刚气冲散柔劲,柔劲缠绕刚气,经脉中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这是能量属性冲突的必然反应。林越没有停手,将人仙万剑的剑意注入交汇点,金色剑意如细密的针,将冲散的柔劲重新编织,又将躁动的刚气束缚成束,引导它们按“吸气纳柔、呼气吐刚”的节奏循环。
第一个时辰,融合进度仅提升0.3%。道武柔劲在龙元刚气的冲击下,每一次重组都比上一次更坚韧;龙元刚气在道武柔劲的包裹下,每一次爆发都比上一次更可控。当夕阳的金辉穿透瘴气落在他身上时,掌心的能量终于形成了稳定的太极漩涡——白气在外层流转,捕捉着瘴气中煞气的轨迹;金气在核心凝聚,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成了!”林越猛地睁开眼,识海传来“叮”的轻响,系统面板瞬间刷新:“道武同源与龙元仙力融合中……道武同源92.8%→95.1%→98.7%→100%!检测到双力圆满,衍生武道人仙境核心技能——仙武同源(入门25.7%)!”
随着进度条拉满,太极漩涡轰然炸开,金白相间的能量流顺着经脉涌向全身。原本只能覆盖五十丈的元神感知,瞬间暴涨至两百丈,瘴气深处拜月教弟子的呼吸频率、心跳节奏,甚至他们腰间煞气令牌的能量波动,都清晰地呈现在识海之中。更让他惊喜的是“仙武同源”的技能面板:“1.天地能量感知范围+500%,精准定位灵气\/煞气节点;2.多功法协同驱动,能量损耗-40%;3.雷劫抗性+30%,提前预判雷劫轨迹;4.武道天眼(被动):看破幻术\/阵法伪装,识破煞气本质。”
林越抬手对着瘴气深处虚斩,金白剑气如长眼般穿过瘴气,精准击中最左侧的煞气节点。“轰”的一声闷响,节点处的拜月教弟子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被剑气中的破邪之力震碎心脉,煞气节点瞬间崩塌,周围的瘴气如潮水般退去一片。另外两个节点的弟子察觉异动,转身就跑,林越指尖连弹,两道剑气接踵而至,将他们的煞气令牌击碎——令牌一碎,弟子体内的煞气瞬间暴走,反将他们自身吞噬。
“感知即攻击,这就是仙武同源的威力。”林越收起青锋剑,翻身上马。此时瘴气已散去大半,露出一条通往雷音谷的小径,小径旁的树干上刻着拜月教的弯月标记,标记旁还有细小的血痕——是被掳村民留下的求救信号。他心中一紧,马鞭一挥,踏雪乌骓朝着小径疾驰而去,马蹄踏过血痕时,林越能清晰地感知到村民残留的生机波动,这波动微弱却坚韧,如黑暗中的星火。
行出三里,小径旁的草丛突然传来“窸窣”声,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从草丛中滚出,扑在马前:“大侠!救……救桃花村的人!”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上的粗布衣衫被煞气腐蚀得破烂不堪,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黑气。林越立刻翻身下马,指尖凝出金丹能量,按在少年伤口上,黑气瞬间消散,新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我是桃花村的狗剩,拜月教的人三天前把我们村围住,男的绑去雷音谷,女的……女的被他们当成‘煞气容器’!”狗剩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混合着血污淌在脸上,“我趁他们换班时逃出来,路上遇到三个穿黑衣服的人,是他们救了我,让我往这边跑,说会有大侠来救我们。”
林越心中一动:“救你的人是不是一个穿黑衣、拿玄铁剑,一个穿白衣、用雪饮刀?”狗剩连连点头:“是!穿黑衣的大侠话少,穿白衣的大侠给了我伤药,还说他们在前面的瘴气林等一位姓林的少侠。”林越松了口气,看来聂风与步惊云已提前扫清了部分拜月教暗哨。他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和水囊递给狗剩:“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会带村民回来。”
安置好狗剩后,林越继续前行。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入口处的竹子上刻着一个“风”字——这是聂风与步惊云的约定信号。他刚走进竹林,两道气息便从暗处涌出,一道冰寒如冬雪,一道沉猛如渊狱,正是聂风与步惊云。
“林少侠,你的气息……”聂风率先走上前,敏锐地察觉到林越的变化,“比在剑庐时更内敛,却更具威慑力。”步惊云也收起玄铁剑,目光落在林越掌心的雷纹石上:“龙元已消化完毕?”林越点头,运转仙武同源,金白相间的能量在指尖凝聚成剑形:“道武同源已圆满,衍生了新技能,正好能破拜月教的煞气阵。”
三人走到竹林深处的临时营地,丐帮弟子正忙着布置陷阱,地上摊着一张巨大的地形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雷音谷的布防。乔峰从帐篷中走出,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密信:“林少侠来得正好!探子回报,拜月教的蚀月雷煞阵已完成九成,阵眼用二十三名村民的精血温养,月尊亲自守在阵眼中央,五大护法分守落雷坡的五个隘口。”
林越俯身看向地形图,落雷坡的位置被圈成红色,周围标注着“煞气浓度极高”的字样。他运转武道天眼,地形图上瞬间浮现出淡紫色的煞气流动轨迹:“这阵法的核心不是雷纹石,而是月尊的蚀月魔功。他用村民的精血催动雷纹石,再用魔功将雷元素与煞气融合,这样引下来的雷劫会带着煞气,不仅能帮他修炼,还能毁掉我的仙体雏形。”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聂风握紧雪饮狂刀,冰蓝刀气隐隐流转,“我父亲的手札记载,蚀月雷煞阵怕至阳至刚的力量,我的冰心诀或许能暂时冻结煞气。”步惊云补充道:“玄铁剑能吸收煞气,我可从阵眼左侧突入,吸引月尊的注意力。”
林越指尖点在地形图上的落雷坡:“我的计划是,三日后子时前,乔峰帮主带弟子从瘴气林佯攻西隘口,吸引护法的注意力;聂风兄用冰心诀冻结南隘口的煞气节点,为步惊云兄开路;步惊云兄突入阵眼外围,用玄铁剑吸收煞气,削弱阵法威力;我在东隘口引动雷劫,借雷劫之力彻底破阵。”他顿了顿,取出那枚净化后的雷纹石,“这枚雷纹石能引导雷元素,我会用它将雷劫的落点精准控制在阵眼上,既破阵又不伤到村民。”
乔峰拍着大腿叫好:“好计策!我这就安排弟子准备硫磺和火油,佯攻时点燃,让拜月教以为我们要火攻。”聂风则取出一瓶冰魄寒珠:“这是我用雪饮刀的寒气凝练的,关键时刻能冻结阵眼的能量流动。”步惊云默默将玄铁剑放在阳光下,剑身上的煞气纹路渐渐清晰:“我会提前在剑上刻下吸煞符文,确保万无一失。”
商议完毕,林越独自走到竹林边缘,运转天地共鸣感知雷音谷的动静。识海中,月尊的气息如一团巨大的紫黑色漩涡,在阵眼中央缓缓旋转,五大护法的气息如五根毒刺,分布在落雷坡的隘口。最让他在意的是,阵眼下方似乎藏着另一股能量——这股能量比雷纹石更狂暴,带着毁灭的气息,不像是拜月教的功法,反而像是某种上古凶物的残留。
“难道阵眼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丐帮弟子翻身下马,神色慌张:“乔帮主!林少侠!拜月教的人杀过来了,为首的是五大护法中的‘蚀骨护法’,带着两百多弟子!”
乔峰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弟子们随我迎敌!聂风、惊云,你们保护林少侠!”林越却抬手拦住他:“不用,正好测试一下仙武同源的威力。”他走出竹林,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两百多名拜月教弟子手持弯刀,簇拥着一个满脸肉瘤的汉子——那汉子便是蚀骨护法,腰间挂着一串骷髅头,周身煞气已凝成实质的黑雾。
“龙元宿主果然在这里!”蚀骨护法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月尊教主有令,取你龙元者,封左护法!”他挥手示意,拜月教弟子如潮水般冲来,弯刀上的煞气泛着紫黑色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