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晨光穿透云层时,带着三分暖意与七分未散的肃杀。丐帮分舵后院的地牢入口,两尊镇邪石狮的爪缝里还嵌着干涸的黑血——那是绝无神邪劲侵蚀的痕迹。林越踩着青石板走近,玄色劲装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草,周身淡金色的鳞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北冥金身大成后,连他的气息都变得沉凝如深潭,路过的丐帮弟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躬身行礼时连脚步声都轻了三分。
地牢深处比地面冷上许多,潮湿的石壁渗出细密的水珠,水珠滴落铁牢的声响在狭长的通道里反复回荡,像是谁在暗处敲打着铜钟。最深处的铁牢内,唯一的俘虏正蜷缩在角落,他是绝无神的亲卫统领“血鳞手”韩奎,无神绝宫覆灭时被鲁有脚拼死擒下,此刻他的青铜鳞甲已被敲碎大半,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着,显然是肩骨碎裂,伤口处凝结的黑血与地面的水渍混在一起,在他身下积成一小片暗褐色的污渍。
听到脚步声,韩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桀骜。他曾是绝无神最信任的部下,亲手斩杀过三名武当七子级别的高手,就算沦为阶下囚,脊梁依旧挺得笔直:“林越!别假惺惺的,要杀便杀!我家大人的秘辛,岂是你这等小辈能打听的?”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那是被聂风的冰心诀冻伤声带的后遗症,却依旧透着一股困兽犹斗的凶狠。
林越站在铁牢外三步处,没有说话。他缓缓抽出逍遥墨阴剑,剑刃出鞘时带着一声清越的嗡鸣,金色剑意顺着剑尖流淌,在铁牢的栏杆上轻轻一点。这一点看似轻柔,却让整根玄铁栏杆瞬间泛起白霜——那是融合了聂风冰心诀的剑意,刚柔并济。下一秒,一道细如发丝的金色剑丝从剑尖射出,精准地穿过栏杆缝隙,缠上了韩奎的脖颈。
“这是元神万剑的‘锁喉剑意’。”林越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重锤般砸在韩奎心上,“它不会割破你的喉咙,只会顺着你的经脉游走,锁住你丹田的真气流转。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连呼吸都要费尽全力?”
韩奎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下意识地运起残余的邪劲抵抗,却发现丹田像是被冰封的湖面,连一丝真气都调动不起来。喉间的剑丝微微收紧,窒息感与真气逆行的剧痛同时袭来,他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带着黑色血丝的唾沫:“你……你耍诈!有本事……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打!”
“我没兴趣和将死之人比武功。”林越抬手,剑丝又松了三分,让韩奎能勉强喘息,“但你要知道,元神万剑的剑意不止能锁真气。”他指尖轻动,另一道剑丝落在铁牢的栏杆上,栏杆表面瞬间浮现出韩奎的模样——那是剑意在读取他的浅层记忆,将他昨夜梦到绝无神赏赐他淬血符文的场景投射了出来,“这是‘记忆投影’,要是我用剑意探入你的识海,那些被你亲手斩杀的百姓、被你折磨致死的武林同道,他们的惨状会在你脑海里一遍遍回放,比凌迟还要痛苦百倍。”
韩奎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不怕死,却怕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找上门来。尤其是三个月前,他奉命血洗清风村,将全村三百多口人炼制成血珠的场景,至今仍是他的噩梦。剑丝传来的寒意顺着脖颈蔓延到全身,他终于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嘶哑着开口:“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林越指尖一收,锁喉的剑丝化作光点消散。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隔着栏杆丢给韩奎:“先喝口水,慢慢说。绝无神最近半年,除了筹备攻打洛阳,还在秘密做什么?”
韩奎接过水囊,拔开塞子猛灌了几口,清水顺着他的络腮胡滴落,让他稍微镇定了些。他抹了把嘴,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大人他……一直在找一件神物,名叫‘龙元’。”
“龙元?”林越眉梢一挑,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唤醒了他深埋的剧版记忆——那是上古神龙死后留下的真元,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不仅能让人长生不死,还能瞬间提升数十年功力,是风云剧情中搅动天下的核心至宝。但他没有表露分毫,只是沉声道:“详细说,龙元是什么,藏在何处?”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听大人说,那是能让人脱胎换骨、拥有不死之身的神物。”韩奎的声音压低了些,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大人从一本上古古籍里查到,龙元藏在乐山大佛的凌云窟深处,与火麒麟的巢穴相邻。那本古籍是大人花了三百年的积蓄,从一个神秘人手里买来的,上面还画着凌云窟的地形图,标注着龙元洞的位置——就在火麒麟巢穴的下方,隔着一道能冻结真气的寒潭。”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大人原本计划,等斩杀你和无名、雄霸之后,就带着血莲教的残余势力去取龙元。他说只要吸收了龙元的力量,他的不灭金身就能进化成‘血莲不灭体’,到时候别说三分归元气和万剑归宗,就算是传说中的盘古开天拳,也伤不了他分毫!”说到这里,韩奎的眼中又燃起一丝狂热,显然对绝无神描绘的蓝图深信不疑。
林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剑柄,心中快速盘算。凌云窟他并不陌生,那是步惊云的故乡,他的父亲步渊亭就葬在那里;同时也是聂风家族世代守护的禁地,聂家祖先聂英曾以雪饮剑斩杀火麒麟,留下了“麒麟魔”的诅咒。龙元藏在那里,必然与风云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绝无神的计划倒是周全,可惜他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死在了洛阳城下。
“那本古籍呢?”林越追问。能记载龙元线索的古籍,必然还藏着其他秘密,尤其是那个卖给绝无神古籍的“神秘人”,更让他心生警惕。
“在大人的密室里,应该被你们搜走了吧?”韩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过大人说,那本古籍是残本,后面关于龙元的使用方法被人撕去了。而且……而且大人说,龙元不止他一个人在找。”
“哦?还有谁?”林越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龙元如此重要,绝无神绝不可能是唯一的觊觎者。雄霸、无名,甚至是隐世的武林高人,都有可能对龙元虎视眈眈。
韩奎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像是提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声音都开始发颤:“有……有一个神秘人!大人私下里称他为‘帝释天’,说那人活了上千年,一直暗中操控着武林的兴衰。大人的淬血符文,就是从那人留下的古籍中得到的启发!”
“帝释天?”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结合他的剧版记忆,无数碎片化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活了上千年、操控武林兴衰、熟悉上古秘闻……这些特征都指向一个人,一个被历史尘封的名字:徐福!
两千多年前,徐福奉秦始皇之命,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东渡瀛洲寻找长生不老药。世人皆以为他求药失败,葬身大海,却不知他在瀛洲找到了上古神鸟凤凰的巢穴,夺得凤血,饮下后获得了长生不死的能力。之后的两千多年里,他以不同的身份活跃在武林中:秦汉时期的“剑圣”独孤剑、魏晋时期的“炼丹大师”葛洪、隋唐时期的“武林盟主”上官虹……每一个身份都搅动着天下风云,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能让他突破凤血桎梏的龙元。
绝无神、雄霸,甚至更早的“天池十二煞”,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故意泄露淬血符文的线索给绝无神,就是想让绝无神与风云、无名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夺取龙元。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才是隐藏在武林背后最可怕的黑手!
就在这时,林越的识海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熟悉的面板提示音如洪钟般在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天地法则的威严:“检测到关键剧情物品‘龙元’核心线索,解锁新能力:龙元感知(入门18.7%)!”
“能力效果:1.可感知龙元的能量波动,当前感知范围五十里,范围随能力等级提升;2.能辨别龙元相关的能量残留,如神龙气息、火麒麟煞气;3.靠近龙元时,自身真气恢复速度提升20%。”
紧接着,第二道提示音接踵而至,金光比之前更盛,几乎要将他的识海照亮:“结合宿主记忆碎片,触发剧情关联深度分析……分析成功!核心剧情节点:揭露长生阴谋,龙元为突破关键(触发度30%)!”
“奖励结算中……奖励1:元神万剑(熟练25.1%→25.8%),解锁新效果‘记忆探知(浅层)’:可通过剑意读取目标浅层记忆,对意志坚定者或修炼过精神防御功法者无效;奖励2:龙元感知能力稳固,附加被动效果‘龙威抗性’:减少龙元相关生物(如火麒麟)5%的威压伤害;奖励3:解锁支线任务‘追踪徐福踪迹’,任务目标:收集徐福在各朝代的身份线索,任务奖励:根据线索完整度提升对应能力等级。”
金色的光芒从林越的眉心溢出,顺着逍遥墨阴剑的剑刃流转,整个地牢都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元神万剑的剑意更加精纯,之前运转时偶尔出现的滞涩感彻底消失;而那刚刚解锁的“龙元感知”能力,让他的意念仿佛延伸到了千里之外的乐山大佛,隐约能捕捉到一丝微弱却霸道的能量波动——那能量温暖而狂暴,带着上古神龙的威严,正是龙元的气息。
“帝释天……徐福……”林越低声呢喃,指尖的剑意彻底消散。韩奎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大口喘着气,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林越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出地牢,阳光透过分舵的木窗洒在他身上,淡金鳞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守护中原的决心。
刚走出地牢入口,就看到步惊云和聂风正站在院子里等他。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三碗还冒着热气的粗茶。步惊云穿着他标志性的玄色披风,麒麟臂上的青黑毒素已经被林越的剑意暂时压制,凝聚在臂弯处,形成一道淡淡的黑纹,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聂风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劲装,雪饮剑斜插在腰间,剑鞘上的霜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拿着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有心事。
“林兄,你可算出来了。”看到林越,聂风率先迎了上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断浪从江南传来消息,情况有些棘手。”
林越接过书信,指尖的剑意轻轻一扫,将信上的火漆化开。信纸是南麟剑派特有的朱砂纸,上面的字迹是断浪的手笔,笔锋凌厉,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林兄亲启:江南近来出现一批神秘人,身着黑袍,面蒙青铜面具,行事诡秘,一直在打探凌云窟的位置。他们武功路数怪异,既非无神绝宫残兵,也不是天下会弟子,出手狠辣,我派三名弟子追踪他们时,被其用诡异毒功所伤,经脉尽断。另外,我查到这批人背后有‘帝释天’撑腰,此人来历不明,需多加小心。断浪字。”
“又是帝释天。”林越将书信递给步惊云,沉声道,“我刚从韩奎口中得知,这个帝释天,就是两千多年前的徐福。”
“徐福?”步惊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接过书信,快速扫了一眼,眼神变得凝重起来,“那个为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方士?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这不符合常理。”
“因为他得到了凤血。”林越走到石桌旁,端起一碗粗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稍微平复了些心绪,“徐福东渡瀛洲时,并未求药失败,而是找到了凤凰的巢穴,饮下了凤血,获得了长生不死的能力。之后的两千多年里,他一直以不同的身份活跃在武林中,挑起无数争端,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龙元。”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凤血虽能让人长生,却无法让功力再进一步,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让真气出现滞涩。而龙元,就是他突破的唯一希望。他故意泄露淬血符文给绝无神,就是想让绝无神与我们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再趁机夺取龙元。绝无神的那本古籍,恐怕也是他故意卖出去的残本。”
聂风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石桌旁,拿起自己的那碗茶,却没有喝,只是轻轻转动着茶碗:“凌云窟是我聂家世代守护的禁地,我的祖先聂英曾在此斩杀火麒麟,留下了‘麒麟魔’的诅咒。龙元藏在那里,若是被徐福得到,不仅会让他实力大增,还可能惊动火麒麟,到时候整个乐山地区都会遭殃。”
“火麒麟的火焰能焚尽万物,连不灭金身都能烧穿。”步惊云补充道,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凌云窟不仅是聂家的禁地,也是他的故乡,他的父亲步渊亭就死在凌云窟的火麒麟巢穴附近,“而且凌云窟地形复杂,遍布机关陷阱,还有无数珍贵的药材和武功秘籍,绝不能让徐福的人胡作非为。”
林越放下茶碗,指尖在石桌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剑痕:“徐福活了两千年,功力深不可测,他的‘圣心诀’能冻结时间、起死回生,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而且龙元与火麒麟共生,火麒麟的煞气能干扰人的心智,没有足够的准备,贸然进入凌云窟只会送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聂风问道。他知道林越心思缜密,必然已经有了计划。
“我们需要分两步走。”林越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对着两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第一步,整合武林正道的力量。我会立刻通知无名前辈和张三丰真人,让无名前辈坐镇洛阳,统筹全局;张三丰真人带领武当弟子前往乐山,布下太极阵,牵制徐福的部下。丐帮弟子遍布天下,鲁舵主可以调动各分舵的力量,密切监视徐福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靠近凌云窟,立刻用烟火信号示警。”
“第二步,提升自身实力。”他看向聂风,“聂风兄,你的冰心诀虽已大成,但体内的疯狂血穴依旧是隐患。我建议你回聂家祖地,那里藏着聂家传承的冰心诀进阶心法《冰心极境》,或许能让你彻底掌控血穴的力量,甚至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助力。”
聂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冰心极境》他只在家族的古籍中见过记载,据说练成后能心如止水,万邪不侵,是克制麒麟魔诅咒的关键。他点了点头:“好,我今日就动身回聂家祖地,争取在三天内赶回来。”
林越又看向步惊云:“步惊云兄,你的麒麟臂毒素虽被暂时压制,但根源未除。剑冢中不仅有太阿剑,还有无数上古剑器,其中或许有能净化毒素的‘镇毒剑’。而且剑冢是你父亲步渊亭曾经修炼过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他留下的线索,对你提升排云掌的境界也有帮助。”
步惊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的父亲步渊亭是他心中最深的执念,听到能找到父亲的线索,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我现在就去剑冢,若能找到镇毒剑,定能彻底清除毒素,到时候联手林兄,就算是徐福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